其實梁綿是個特別好哄的人,向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尤其如果哄她那人是程星河的話,她得立馬丟了架子,被他哄得團團轉。
她是有大小姐的脾氣,可程星河不吃她那套,往往都是她一個人生氣,一個人冷戰,一個人和好,唱獨角似的。
倒不是程星河拉不下那個臉,實在覺得大多時候是屬于梁綿無理取鬧,任性妄為,對于那些小打小鬧絲毫不放在眼里。
的確是應照了那句話: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若換別人對梁綿愛搭不理的,她絕對甩臉子掉頭就走人。
當然了,有時候她和程星河有矛盾時,他又放軟了態度時,一看就是要哄她的架勢時,梁綿也會端著。
曾有段時間,梁綿喜歡上了狗血劇,碰上程星河要哄她的時候,她便耍混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她任性起來,也只有程星河吃癟郁悶的。
程星河以前教訓她是:“梁綿,你別得寸進尺。”
梁綿不服,慣會撒嬌裝無辜,“我沒有你才是,就會仗著我喜歡你老欺負我。”
梁綿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喜歡一個人總要掛在嘴邊念叨,占有欲也極其強烈;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閉口不提,連聽都不想聽見關于對方的名字。
她曾直言程星河是個老混球。
辜負她的一片芳心。
可突然有一天,這個老混球竟對她說:“你要不要當我女朋友?”
梁綿一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以前極其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現在終于得到了。
心里卻有些恍然。
“為什么,是我啊……”
她承認,她這個問題問得很蠢,可她就想知道。
明明婚約都解除了,卻要她成為他的女朋友。
他仍然看著她,又湊近了些,帶了絲誘.哄:“那你想不想?”
梁綿垂眸,抿唇沒說話。
程星河把她的糾結都看在眼里,不動聲色的又拋出個新誘餌:“你不想當程太嗎?”
“想啊。”
這會子梁綿腦子清醒了些。
做夢都想成為程太。
但她想到以前自己吃的那些虧,受的那些窩囊氣,就偏生要較勁兒一次,也想看看程星河受氣的模樣,意有所指道:“反正你們程家人丁興旺,隨便一個程家單身好青年,我都能行。”
果然見程星河好看的眉頭皺了皺。
梁綿拂開他的手,輕輕的哼了聲:“我看你那位堂弟就不錯,叫程默是吧,長得也一表人才的,配我剛好。”
程星河動了動唇,明顯有話說。
梁綿便接著道:“我覺得,憑我們這點交情,你應該不會吝嗇于介紹牽線吧?”
程星河肯定是不會當紅人。
也不會做這勞什子的牽線。
指尖還有她臉頰的余溫,無意識的捻動著,“不喜歡我了,有我在,你還肖想其他人?”
梁綿說:“為什么不可以,我這人一向喜新厭舊的,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
程星河看她:“真的不喜歡?”
梁綿:“真不喜歡。”
他忽而一笑。
聲音輕輕柔柔的。
眼神看她,宛若在看一個鬧脾氣耍小性子的小朋友,帶著寵溺。
梁綿覺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
“也行。”程星河自顧自的去牽她的手,把人往樓上帶,“你若是真看上程默那小子,你便給你做個媒,順便再告訴他,梁綿哪里都好看,果真是個俏佳人,就連右胸.上那處紅痣都特別艷。”
“……”跟著他茫然走,聽見這話梁綿不免惱羞成怒:“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我不準你胡說!”
臉羞紅著,要掙開他的手。
反手被一握,攥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