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淮不解的摸了摸后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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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后,祁珈一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天已經陰沉下來,快要落下夜幕。
因其紅水街的破舊殘敗,治安也并不是特別好,所以鮮少有人在這片區域瞎晃動,祁珈不疾不徐的走著,四下寂靜,偶爾能從角落的垃圾堆里聽見尖銳刺耳的野貓廝打聲。
風吹拂卷起高大榕樹的落葉,肆意飛揚,空氣中飄起零星塵土,祁珈的影子被拉長至地面。
倏爾,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祁珈腳步徒然一頓,盯著地面閃躲的黑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身后的動靜也越來越大,祁珈微微瞇起眼睛,猛地跑起來。
目光卻突然凝住,只見前方圍堵了幾個不良少年,頭發染得五顏六色,嘴里叼著香煙,十足的痞混。
不僅僅是前方,連身后也堵了兩個人。
顯然他們是一伙的。
近來祁珈安分守己,沒有到處惹是生非,也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么而來。
然后很快,這個答案被揭開。
一個女生從角落里走出來,推開跟前的不良少年,沖著祁珈挑釁一笑:“祁珈,這下你沒得跑了吧!”
是聶靜歡。
說起祁珈和聶靜歡的恩恩怨怨,還得從她剛開始轉學到三中時說起。
能來到三中上學是祁珈的榮幸之至,她也是本著好好念書的想法,安安分分的度過高中三年,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
可惜她年紀小,不懂得收斂。
有次在學校食堂吃飯,被人插了隊,她雖然反感,卻是忍了下來,但她那副不屑的神情惹惱了對方。
而那人也正是聶靜歡。
聶靜歡直接將祁珈剛打好的飯菜,一手打翻,灑得到處都是。
因為窮,拮據,祁珈一向不會浪費糧食,她原本脾氣也不好,當即黑了臉,眸光冷冷的盯著聶靜歡。
聶靜歡打翻了她的午餐還趾高氣揚,仗著身邊小姐妹多,囂張至極,“你他馬那是什么眼神,往哪兒看呢!”
說著目光掃視著她,冷聲嘲諷:“鄉巴佬。”
祁珈沒忍,動了手。
聶靜歡在學校風評不太好,仗著自己家里有幾個小錢就目中無人的,聽說進三中讀書都是走的后門,為人也跋扈難以相處,極其愛惹是生非,甚至跟外校混混結交,格外喜歡仗勢欺人。
聶靜歡這種只會耍耍嘴皮子,動起手來就只有拉拉扯扯,又嬌氣的女生哪里會是祁珈的對手。
在食堂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了聶靜歡幾個耳刮子,讓她顏面掃地,聶靜歡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便開始不斷的找祁珈麻煩。
上一次在紅水街打群架也是。
聶靜歡本以為人多勢眾,收拾祁珈肯定足夠了,沒想到后來卻是她們慘敗,害的她在家里養了好一段時間的傷,連學都上不成。
眼下,倒是她的機會來了。
這些人都是她認識的社會上的朋友,年紀輕輕就輟學的,在社會中廝混摸爬滾打的人物,不好惹。
這一次,一定要讓祁珈好看!
想著,聶靜歡攥緊了手,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
祁珈臉色沉靜,站的筆直,沒有絲毫的懼意,垂在腿邊的手卻是情不自禁的握成了拳頭。
聶靜歡身邊一個染著黃發的小青年,掐著煙咧嘴笑了起來,手機把玩著打火機,漸漸的朝祁珈走近。
“小妹妹,你惹誰不好,惹我們歡妹,這可就怪不得別人了。”他走近,帶著劣質的煙草氣息,噴在祁珈的鼻息前。
祁珈厭惡的后退兩步,靠近石墻:“你們想怎么樣。”
祁珈平生,最討厭的其一是有人拿手指著她鼻子說話,其二便是有人沖著她吐煙圈。
黃發青年嘿嘿的猥瑣笑起來,目光流連在祁珈身上,尤其是她的胸口和腿,舔了舔嘴唇,“也不怎樣,你好好跟我們歡妹道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