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見那亭子正是自己第一次看見楊勇的地方,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就聽大哥的,咱們去六角亭。”說著,他與楊勇趁著溶溶月色,步入六角亭,于雕刻精致地石凳上坐了下來。
楊廣放下手中的琥珀杯,到了兩杯滿滿的酒,放下酒瓶,靜靜地看著楊勇。自方才楊勇突然推開自己房門的那一刻,楊廣就發覺楊勇有心事,遂想安靜地看著楊勇,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楊勇舉杯,與楊廣碰了一下,道:“二弟,咱們干了這杯酒。為兄,只愿咱們以后也能如今夜這般,一起喝酒。”
楊廣端著杯子,道:“那是自然。大哥,我們是兄弟,當然要永遠這般好了。不光我們,等俊兒、秀兒、諒兒長大了,我們還可以跟他們一起喝酒呢。只是,到那時,只怕大哥會嫌他們聒噪呢。”楊廣見楊勇一直不在狀態,遂安慰道。
“哈哈,二弟說笑了,只怕他們更愿意去煩你呢,到那時,恐怕沒我這個大哥什么事兒。”楊勇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楊廣道:“大哥說哪里話呢。長兄如父,咱們兄弟,永遠都會尊敬大哥。”
楊勇呵呵一笑,轉移了話題,道:“今晚月色真是好。大哥在長安這么久了,從來沒有發覺,長安的月亮竟然是這般漂亮。二弟,那日你唱的《將進酒》,唱得真好,你能給大哥再唱一次嗎?”楊勇語氣淡然,頗有傷感之意。
楊廣微微一笑,道:“大哥,這有什么,既然大哥想聽,那弟弟就給大哥唱就是了。況且,如此美麗月色,我唱一首來助興,那也是理所應當。”
楊廣押了一口酒,看見月亮倒映在池子里,閃出層層波光,也來了興致,遂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漫步于六角亭,朗聲唱了起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楊廣會唱這首《將進酒》,還是從視頻中學來的,不過,他倒是唱得有模有樣。
楊廣一詩唱罷,卻聽到楊勇拍手叫好,頗有感觸地說道:“好一句‘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二弟,父親長年征戰在外,我們走兄弟皆賴母親一人照顧,她真的是很累的,日后,要是我不在你們身旁,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母親。”
“那是自然。大哥放心,若是日后,你不在母親身旁,弟弟一定會代替大哥,好好的在母親膝前盡孝,不會讓大哥擔心。”楊廣聽楊勇說的頗為真誠,遂認真地說道。
楊勇微微一笑,方才郁結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許多,突然朗聲說道:“好,這我就放心了。真不愧是我楊家的兒郎。來,二弟,大哥敬你一杯。”
“大哥說哪里話。要敬,也是我這個做弟弟的敬大哥。大哥,來,弟弟敬你一杯。”楊廣說著,舉杯與楊勇碰到了一起,兩人會心一笑。
“兄弟,原來是這樣子的。”楊廣喝下一杯酒,看著眼前的這位溫厚的好大哥,竟然產生了一種難以相信的幸福之感。這種感覺,楊廣已經好久沒有體會到了。
二人在六角亭中,坐了良久,看著天邊月色。楊廣也不再深究楊勇為何有那般奇怪神色,二人只是推杯把盞,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暢快,說也奇怪,他們二人,今晚的酒量,似乎比以往都要好,每到縱情出,就忍不住雙雙站起來歌唱一番。
一夜下來,或談論古今,或聊家庭趣事,好不融洽,直至深夜,二人才各自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