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叔,朕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也是當前的最大問題。它積壓于朕心中,很久了,憋的朕喘不過氣來。朕倒要好好請教于齊王叔才是。”宇文赟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撞到宇文憲的眼神。
宇文憲道:“皇上,臣能為皇上分憂,是乃臣的榮幸,課別說什么指教不指教的了,顯得生分。皇上有何事,但說無妨。”
楊廣偷偷地打了一個哈欠,對眼前這一幕,實在沒有多大的興趣。
宇文赟淡淡地說道:“好。齊王叔,先帝在時,立志一統天下,奈何先帝英年早逝,實在是我北周的一大遺憾。昨夜,隨公還夢到了先帝,說要讓朕完成他的遺愿。”
“哦?先帝托夢給隨公了?”宇文憲頗為差異地看向楊勇和楊廣二人。
“是的。”楊勇恭恭敬敬地回答。宇文憲饒有深意地點了點頭。
“朕想發兵攻陳,不知王叔意下如何?”宇文赟盯著宇文憲,問道。
“這……臣以為不妥。此事,不急在一時。皇上,先前先帝發兵突厥,卻中途病重。此時,這些國家必然蠢蠢欲動,想趁北周新皇初立,朝局為穩而同時發兵,瓜分我北周。眼下,北周當以防御為主,待朝局完全穩定,方可圖謀一統。”宇文憲的看法與宇文孝伯等人,頗為一致。
宇文赟臉上一抹陰云一閃即逝,又說道:“既然如此,王叔,待你病好了,朕再冊封你為大冢宰,替朕處理政事可好?朕相信,在王叔的輔助下,朕很快便可實施一統天下的愿望。”
大冢宰之位何等重要。前朝宇文護身為大冢宰,卻擅權專政,囂張跋扈,終被武皇帝處決。這宇文赟向宇文憲許下如此承諾,又是為何?其間利弊,宇文憲自然深知,遂道:“承蒙皇上厚愛,只是,臣身體不適,更何況臣也就能帶幾個兵,替皇上上陣殺敵而已,至于這大冢宰之位,臣是萬萬不能勝任的。”
宇文赟又呷了一口茶,讓茶在自己的嘴里蠕動了一下,這才緩緩吞下,說道:“唉。王叔,你先安心養病吧,身體健康才是一切。至于這大冢宰之位,容后再議,你看如何?”
“多謝皇上。”宇文憲如釋重負,臉色好了許多,說道:“多謝皇上。”
宇文憲這時把目光投向了楊廣,說道:“皇上,聽說您冊封隋公為大司馬了?”
“是的。”宇文赟淡淡地說。
“嗯……隨公確實是棟梁之才。嘿嘿,隨公還生了幾個好兒子呢。二公子,聽說你曾寫過一首《將進酒》?”
“嗯……此時,我也聽說了。雁門郡公,此事,真否?”宇文赟也看向了楊廣。
楊廣沒想到他們突然把話題轉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得一愣,楊勇輕輕地拍了他一下,他才想起那日在望月樓,與李家幾兄弟唱助酒歌,一時興起,便把李白的《將進酒》唱了出來,沒想到,這事既然傳了來,只好答道:“是的。”
“二公子果然博學多才。改日,還請到舍下小飲幾杯,本王也想聽聽你的《將進酒》吶!”宇文憲似笑非笑的說。
“王爺見笑了。不過,王爺要是喜歡,那小侄便恭敬不如從命,待王爺病好之后,一定登門拜訪。”楊廣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宇文憲好好談談,遂答應了宇文憲的邀請。
“好!那本王了得早點好起來吶!嘿嘿!”宇文憲極其費勁地說,不由得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行了,齊王叔,你好好休息,朕等你。”宇文赟看了一眼宇文憲,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廣與楊勇以及張芳乖乖地跟在身后,只聽得宇文憲說了一聲“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