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發冷冷一笑,頗為詫異地看向蘇百葉,就像突聞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兀自站在原地,實實在在的愣了一下,這才說道:“你說什么?我沒有聽錯吧?你要讓我給你們找兇手?鬼知道兇手是誰哦!我堂堂魔教第一殺手,豈會受你們使喚!”
牧飛原靜靜地坐在一旁,亦是暗自好笑頗覺這幾位神刀門徒認死理,暗道:“世人皆知正邪不兩立。而現在,正派人士卻一定要魔教之人給找兇手,真是讓人難以自信。雖說段一發有殺人的嫌疑,可他真會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而老老實實地為他們找出下毒之人?魔教之人向來不是我行我素的?你們這樣跟他交涉,莫不是不把他當做魔教之人了吧。”
蘇百葉沉默不語,似是也知此事的難度,是以久久思慮不下。然則,蘇烈卻不會顧忌那么多,大聲說道:“姓段的,你除了找出下毒之人,給我神刀門一個交代,可能別無選擇。”
“哦?您蘇二俠還有這樣的自信?”段一發想到先前輕而易舉便打敗了蘇烈,不由得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難道,您這么快就忘記了先前的慘敗?哈哈,有時候,健忘也是好事。只是,人一旦追求健忘,而忘了吸取教訓,那么,他只會再一次跌下深淵。你以為呢?”
蘇烈臉上一紅,只覺脖子以上及至一張臉,皆是火辣辣的,悻悻推到一旁,再也不坑一聲。
此時,黑夜已經覆蓋整個大地,而天上的那輪孤單的明月卻想一個冷漠的旁觀者,站在不可觸及到的高遠之地,冷冷地看著下邊發生的一切可笑或者悲哀之事,而它自己,卻毫無波瀾。
“今夜,真的有些冷了。”牧飛原抱著小白,輕輕地搓了搓手。
突然,“砰”的一聲,打破了夜的沉寂。牧飛原聞聲看去,只見秋明把刀立在地上,雙手叉腰道:“姓段的,你要么如我二師兄所說,乖乖地找出下毒之人,要么便把命留在此處。二師兄是敗給你了,可是,我們大師兄還沒有輸,我們這一干師兄弟也還沒有輸。更何況,我大師兄的絕招還沒有使用呢!你覺得,你能全身而退?”秋明第一次行走江湖,尚未多少江湖經驗,當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說起話來,慷慨激昂,很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可是,他殊不知,自己這番話,足以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此時,他的命還在,只是因為身邊有一干師兄弟,再加上段一發本沒有殺人之意。
牧飛原搓著手,搖頭一笑。
“小師弟!不得無禮!”蘇百葉生怕秋明有所差池,右手輕輕地按在秋明的肩頭,說道:“師弟,你退后,此事,交給大師兄。人家段殺手可不是你師兄弟,容不得你這般說話。”
“哈哈哈……哈哈……蘇兄此言差矣!世人皆說我們邪派魔頭為人極端,性情狠辣。可又知我們只是性格直爽,不喜拐彎抹角?我偏偏喜歡貴師弟這般的性情中人,雖然沒有太大的本事,但也不至于做一個裝模作樣,隱藏在好人面具底下的小人。我看,不去這樣吧!如果沒你們神刀門不服,還想跟我打一架,那大可一起上,給我節省點時間。如果你們乖乖的,那我便走了。在下,尚有要事在身。”
段一發鐵骨錚錚,雖面臨神刀門十來位高手,但并未有所畏懼之意。牧飛原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佩服。
蘇百葉面容平和,淡淡地說道:“為何一定要這般決絕?難道,我們不可以走第三條路?如果能夠和平解決此事,豈不美哉?難道,你還嫌自己魔頭之名不夠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