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艄公年過六旬,但精神健碩,黝黑的皮膚包裹著精壯的軀體,到是不輸于其他年輕的船家。他見牧飛原走了過來,微微一笑,笑得滿足,笑得幸福。
牧飛原心頭一動,見其他船上的船家都比較年輕,有意照顧眼前這為和藹的年老艄公的生意,遂徑直走了過去,說道:“船家,麻煩渡我去江陵。”
老艄公見有生意上門,迅速把干糧放入懷里,蓋上水壺的蓋子,熟練的把水壺別在褲腰帶上,樂呵呵地說道:“好嘞!公子,請上船來。”
牧飛原輕輕一縱,跳上船頭。年老的艄公見牧飛原施展輕功,并未覺得意外。相是他擺渡日久,見過許許多多的人物。其間,他自然也看到過江湖人物,就像剛才那群聲勢浩大的人。
“公子稍候,老頭子去解繩便走,保準不會誤了您分一杯羹的時間。”艄公自顧自地說著,麻溜地跳下船去解縛在樁上的繩子。
牧飛原微微一笑,知道艄公誤會自己與先前那一伙人是一起的,并不在意,只是站在不大地船頭,遠遠地看著藍天碧水。
碧水悠悠,倒映著藍天的俊俏。牧飛原索性放松身體,盡情享受這短暫的悠閑。
船開得緩慢。莫約行了一盞茶功夫,牧飛原面對著賣力劃船的老艄公,輕輕地跑腿坐下,笑道:“船家,生意可好?”
“好不好,都是那樣。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一天要渡上百來人,如今,我看了,一天能有十多個客人就不錯了。”老艄公依舊和藹的笑著。
牧飛原笑道:“您這個年紀,應該在家里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何必在這兒受苦呢。”
“年輕人吶。我何曾不想享受天倫之樂。可惜了,老伴死了,兒子也病死了。家里,就剩下老頭子一人。能陪伴我的,就剩下我的這條河,這嗖船了。”老艄公嘆了一口氣,有些落寞地說道:“我擺渡了一輩子,死,也要死在船上。”
牧飛原一聽,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接下去,只是對這無名的老艄公另眼相看,心生敬佩之意。
“年輕人,你出門在外,你的父母放心?”老艄公看著年輕的牧飛原,多了一絲絲的親近之意。
“談不上什么放心不放心的。雖然說父母在不遠游,但我的父母心大,反而主動把我送出來。算算日子,我已五六年沒有回家了。”牧飛原想到遠在京城的父母,徒然添了些許想念,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向遼闊的天空。
老艄公爽朗一笑,說道:“年輕人,你想家了吧?”
牧飛原嘆了一口氣,說道:“有點。”
“既然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孩子,你家在哪兒?”老艄公已然看出眼前的年輕人與先前的那些江湖人士的一些不同。
“京城。這次下山,就是打算回家的。”牧飛原無奈一笑。
“那挺好的。嘿嘿,娃娃,你父母的心倒也是大。你,莫不是他們撿來的吧?”老艄公開始打趣地說話。
牧飛原搖了搖頭,笑道:“老人家說笑了。只不過,我家中還有長兄照顧。所以,父母就由著我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