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飛原微微一笑,輕輕地抖了一下手中長劍,看著劍上道尊親自刻上的“原”字,露出了頗為自豪的表情:“張大俠果然好眼力。一眼便看出在下的身份。”
“咦……他竟然是武當道尊的親傳弟子。”李青鶴見眼前這位十五六歲的少年亮出了武當之劍,也是一眼便認出這位不知名的少年手中長劍的分量。
江湖人皆知武當派道尊天虛不輕易收徒。他執掌武當以來,一直遵循寧缺毋濫的原則,是以只收了七名弟子,前六位弟子皆在江湖上闖出了響當當的名頭,唯有最小的弟子未曾在江湖拋頭露面。
“莫非,他竟是武當道尊的親傳弟子?”萬清流也是樓上為數不多的前輩之一,自然知道武當道尊親傳弟子的分量,不由得一臉差異的看著這位長相俊俏的白衣少年。
“既然是武當少俠,你何必趟這趟渾水?”張落輕輕地捋了捋略微花白的胡須,深知自己荊楚四俠的名號不容人小覷,但卻還不敢與武當發生沖突,何況,眼前這少年還是武當道尊的親傳弟子,遂皺眉一笑,說道:“今日之事,乃是我們兄弟四人與定國侯府的事,可與武當無關。你……”
“我不是瞎子,豈會視若無睹!”牧飛原對荊楚四俠的映象并不壞,起碼,他們比李青鶴之流好得多。只是,他與樊真關系頗好,眼見他被荊楚四俠挾持,心里自然也有一些,加之自己少年心性,年少任俠,心間涌上一股豪情,笑道:“哪有不平事,我便去哪里。而且,我這人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我和小乖乖用餐的時候,最不喜人打擾。況且,你們還影響了這醉仙樓的和諧,這事兒讓我碰讓了,我就一定要管上一管。”
歸五為人最是性急,雖知牧飛原乃武當弟子,但覺他年紀輕輕,應該不至于構成什么威脅,下意識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年輕人,你可知我荊楚四俠是何人?想來管我們的閑事,只怕你沒有這個本事。”
“哼哼!”段一發冷哼一聲,借著月光,看著一臉傲嬌的牧飛原道:“想不到,武當道尊的親傳弟子,卻是這么一副無賴的模樣。唉,可笑可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此言差矣!正所謂世間萬物,乃眾生之相。有些人,看起來一臉正經,實則在暗地里卻做一些蠅營狗茍之事,而有些人雖則玩世不恭,但卻有一顆赤子之心。段兄,不知你是何許人也?”牧飛原抿嘴而笑。淡淡地月光傾灑在牧飛原英俊瀟灑的臉上,更添出塵脫俗,一塵不染。
“你說的兩種人,皆與我無關。正如你所說,世間萬象,卻總有人喜歡給人下定義,以為誰誰誰就是那一類人,如此一來,不僅局限了自己的眼界,也給別人帶來了不公正的看法。我以為,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永遠是自己。對于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句話,我是頗不認同的。旁觀者,如何能那么清楚的了解當局者的困境?”段一發雙手負在背后,頭頂朦朧皎潔的夜空,頗有頂天立地,傲世天下的雄姿。
牧飛原一愣,原本嬉笑的表情變得嚴肅。片刻之后,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段兄此言,頗有一些個性,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并不贊同。一個人,如果只重視自己而忽略了別人,那依然成不了大我,只會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以為是。”
段一發亦是一愣,對牧飛原更添一絲趣味。
“牧少俠,這一架,你說誰能勝?”段一發重新關注蘇百葉與老店家夫婦的戰斗。
牧飛原微微一笑,隨性抬頭看去,只見蘇百葉使出了一式“千刀斬”,本要一刀斬在女主人的肩頭。女主人驚呼一聲,卻猛地被看店家撞了開去。老店家再也躲避不急,一條左臂被蘇百葉的刀硬生生的斬了下來。
“蘇大俠為人謙和儒雅,沒曾想,他的刀卻是如此凌厲霸道。其結果,已然明了,這對夫婦不是他的對手。”牧飛原一邊逗著小白,一般云淡風輕地判斷戰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