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鋤見他還不罷休,杏目圓睜就要發作。
不料卻被蘇沖拉了住,隨即聽他說道:“南海劍派既稱仙家門戶,傳承必定了得。我習劍多年,有緣遇上這等仙劍宗門出來的高徒,自也想切磋切磋。青鋤妹子,你就做個公證如何?”
蘇沖自從舍神劍修煉越發的精深,心中意氣也越發的高昂,似乎覺醒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自然不會學那小子一般爭風吃醋,此刻答應比劍,只是想見識見識南海劍派的劍術,順帶給他一個教訓。
“那好,”寧子缺瞇眼一笑,舉步向外走去,“我去外邊等你,免得失手壞了店家的擺設。”
店中的掌柜、伙計聽了這話頓時松了口氣。
“等等!”青鋤喊了一聲,又低聲向蘇沖勸止道:“沖哥兒,你莫上了他的當。我們南海劍派的劍術,走的是‘以氣御劍,偏鋒殺敵’的路數。這姓寧的入門極早,劍術已有所成。若依照你從前給我講的的故事而言,他便如岳不群一般,不但通了華山氣宗的功夫,更還自宮練成了辟邪劍法。和他比劍太過兇險,還是不要了。”
“哈哈哈……”蘇沖回想起給小姑娘講故事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片刻后也壓低聲音說道:“說起那些故事,你就不該不知岳不群最終是敗在誰的手里。我如今習劍有成,劍術已到了得理而忘法的境界。這就好比是練成了獨孤九劍的令狐沖,又或是悟出了太極拳的張君寶,對付一個沒卵貨岳不群絕對不成問題。”
“真的?”青鋤有些不信。
“真的,”蘇沖拍了拍胸口,“就算東方不敗當面,我也殺給你看!”
那寧子缺見這二人親密,不悅地催道:“還要不要比了?我去外面等你!”說著,帶上幾個同齡少年出了門外。
青鋤瞪過一眼去,又轉頭說:“沖哥兒,你若真能勝他,下手就不必留情,幫我好好教訓他一頓!我家師父在宗門威嚴最重,有我在一旁盯著,他便是吃虧懷恨也不敢使陰招。”
“哈!”蘇沖對她這話不置可否,只打個哈哈插開話頭,邁步向外走去。
轉眼到了街上,蘇沖就見那幫人進了一條巷子,于是也帶著青鋤跟了上去。
三繞兩繞,眾人尋得一塊僻靜的空地,就此停了下來。
那寧子缺伸手在腰間一抹,居然就將束帶抽了下來,隨后一抖手,束帶“嗡”的一聲繃直,卻是一柄軟劍。
蘇沖見狀有些失望,心道:“我還當這仙門弟子會搞出劍丸脫手飛縱往來的場面,沒想到用的也是凡鐵軟劍而已。”
旋又想:“既說是以氣御劍,想來這南海劍派的傳承該是真部道統,有著煉氣之法,不知比起真一教來,哪家更高明些……”
那寧子缺不知蘇沖心中何想,只當他怕了,使了個眼神示意同伴堵住蘇沖退路,邊道:“南海劍派寧子缺,領教閣下高招。”
“看不起江湖人,偏還學著江湖人那一套來報名號,這小子的腦袋當真有些問題。”
蘇沖暗自腹誹,亦張口道:“鈞州蘇沖,請指教。”話畢,抽出木劍跨步刺了過去。
那寧子缺嗤笑一聲,手中軟劍使了個纏勁兒,宛如靈蛇一般繞住了當胸襲來的木劍。
依他看來,自家劍尖最終會如扎進蘇沖的手腕,這招過后勝負便分,根本不必費力顯露真本事,輕易就能將其踩在腳下。
不料蘇沖手腕下壓,木劍陡然抬頭,原本刺心的劍式變成了戳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