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有月日”分別為“弦月日”,“半月日”,和“滿月日”。
不論紅月亮藍月亮,“有月日”都有且只有三天。
所以,在紅藍大陸,如果天氣晴朗,每個月總共有六天可以看到月亮。
紅月日和藍月日總是交替出現,只有一天除外,那就是12月12日這天。
這天,紅月和藍月會同時以“滿月日”的形態出現在白天。這個世界的人稱這一天文現象叫“雙月凌日”,也叫“三星同天”。
傳說這天誕下的女嬰,有一部分將成為一生下來就會說神語的“鬼女”而被兩大教會組織懸賞捉拿,由各自的宗教裁判所宣布為“異端”和“異教徒”而處以火刑!
此時,寫完信的愛德溫,便坐在自家臥室陽臺上的一把搖來搖去的安樂椅上,一邊悠閑地喝著咖啡,一邊欣賞著這難得的,一月只有一次的“滿月日”。
如果是稍有詩人情懷的文人和文藝調調的騷客,面對頭頂這碩大,“皎潔”的紅月,說不得就要詩興大發,像詩仙李白那樣寫下七歲小兒也會吟唱的千古絕句《靜夜思》,然而,愛德溫既不文藝,也不騷客,面對頭頂這紅彤彤的紅月亮,此時此刻,他心頭的所思所想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個行星帶兩顆衛星,兩顆衛星每月只出現三天,然后兩顆衛星每年都有一天會出現在同樣的軌道上,錘子,有這樣的三星系統嗎?”愛德溫用華語喃喃自語。
平時的他,用于思想的語言,主要還是英文,但時不時也會冒幾句應景的中文出來,甚至他父親老家的家鄉話,比如剛才的那個“錘子”。
盡管愛德溫并非天文學科班出身,然而,偉大的“開普勒行星三定律”他還是了解的。
然而,當他用三定律的公式對他所踏足的異界行星及其所帶的兩顆衛星進行軌道計算的時候,發現不論他怎么計算,都不可能出現三個“有月日”和“三星同天”的天文現象!
“吊詭!真他娘的吊詭!難道是附近還有未知天體對這三星系統進行有規律的擾動?”仰望著高懸中天,猶如一個巨大的紅燈籠的紅月,愛德溫突發奇想。
“又或者,這紅月和藍月,并非真正的月亮,而是神祇們住的地方?比如,那紅月女神和藍月女神的家?畢竟,這里連‘名字’這種類似于永動機的東西都能夠出現,又還有什么不能出現的呢?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的計算方法不對。自己畢竟不是學天文的。還是等回到現實世界后,咨詢一下天文系的同學吧。有關行星的軌道計算,那幫‘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的家伙們才是專家,我就是一個只會套公式的半吊子愛好者而已!”
愛德溫有一個勉強可以算是好習慣的習慣,那就是從不在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上花費太多的時間,也就是俗稱的不愛鉆牛角尖。
于是,對這異界神奇的天文現象感覺疑惑而又無法獨自解答的他,在耗費了自己一兩個小時的腦細胞也無果后,他便不再多想,打算回到現世界后去找專業人士解答。
賞了兩個小時的月,又喝掉了起碼三罐咖啡和一整瓶可樂后,愛德溫一看手上的漢密爾頓機械表,十點過一刻,差不多該睡覺了。
于是,愛德溫起身,回到有自來水的盥洗室洗臉漱口洗腳,做睡前的清潔。
他其實更想洗個熱水澡,但又懶得燒水。
這異界雖然自動機滿街走,但是熱水器這一在現實世界毫不新奇的玩意兒,對這異界的土著來說,絕對還是一個有待開發的“高科技產品”。
愛德溫打算下次穿越過來的時候,便先搬一臺熱水器,一臺煤氣灶和一罐液化氣過來,先把衛生間的熱水和廚房的灶具問題給解決了。
他租的自動廂公寓雖然通了煤氣,但這煤氣是水煤氣,水蒸氣和焦炭反應后的產物,主要成分為一氧化碳,稍不注意,就容易中毒和爆炸。
愛德溫可不想出身未捷身先死!
水煤氣這種在現實世界也是曇花一現,很快就被電能和天然氣取代的危險玩意兒,他是不會去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