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秉權將一張疊好的紙頁遞給兒子秉原。
“把這首詩背下來。”
秉原沒當一回事。
“爹,這有啥用?”
“我聽說那流觴曲水選中誰人全靠命,能不能選中我還不一定呢,那萬一沒選中我,背了豈不是白背?”
“所以我根本就沒打算參加。”
“往年你不也沒讓我參加嗎?”
秉權一巴掌直接扇了過去。
“孽子!你懂個屁!”
“今時不同往日,天子親至啊!這可是天子親至!何其難得的機會。”
“你從小到大一事無成,除了打架斗毆,幾乎毫無所能。”
“你叫為父未來如何給你鋪路!”
“你必須在此次大文宴之上一鳴驚人,只要能得到陛下賞識……你也知道為父與陛下也有一些關系……”
“屆時,你這官位、大好前程必能接踵而來!”
秉原捂著臉,還是一臉的不當回事。
“爹,要我說你也是胡鬧,既然你想讓我有個大好前程,何不給我買個好官位?”
“我可聽說這次放出了幾個極有價值的位子,明碼標價,你干脆給我買來多好,何必走這般彎路?”
秉權嘆了口氣。
“說你蠢笨,你果然蠢得不成樣子,這買來的官位坐的久么?!”
“唯有靠著名氣、本事拿下的官位才是無可撼動的!”
“拿著!”
他將紙頁一把拍在秉原的手上。
“平時你瞎胡鬧,為父可以遷就于你,不予領會,可這一次你若給為父搞砸了,為父定一刀砍了你!”
“那酒杯之事你也不必擔心,屆時,我會叫人以內氣牽引酒杯,你一定會被選中!”
“快背!”
他催促一聲,就走了出去。
他還要趕著去面見天子。
這么好的趨炎附勢的機會,怎么能放過?
之前秋棋分析說,這醉吟樓背后是正安帝撐腰。
這確實沒錯。
但有一點秋棋說錯了,醉吟樓并不是正安帝的地下產業,也不是歷代帝王家的產業。
正安帝之所以給醉吟樓撐腰。
一來是因為醉吟樓有一道極佳的菜品叫芙蓉插柳,是正安帝的最愛。
二來就是因為醉吟樓是百年老店,名聲早已經叫響在天下七國,他偶爾幫扶一下,能夠讓他在天下各國面前更有面子。
僅此而已。
所以,其實他和正安帝產生聯系的機會也不多。
他得抓住機會!
……
三座樓間,回響著顏予的聲音。
他將流觴曲水的規則介紹了一下。
在秋棋的規則基礎之上,他還單加上了一點。
那就是:每個酒杯之上都刻著不同的題目。
詩關是如此,需以題目為核心作詩。
詞關也是如此,不同的詞牌名會刻在不同的酒杯之上。
對關則是不同的聯。
這就從一定程度上防止了有人提前做準備……
每一關只能有兩百一十個人參加。
在每座樓的一樓進行記名。
每一座樓取前七十人。
沒有報上的人,按照順序歸攏到下一關,依次順延。
一個人只能參加一次。
如果三關過去還是沒有報上,那就只能等待三年后的下一次大文宴了。
這圓滿符合了顏予心中的試金想法。
能給那些真正有才學的才子一個相對更加公平,更加凸顯實力的舞臺。
而且由于隨機性比較強。
所以減少了魚目混珠的可能性。
不過這個法子也不是完美的。
但,世間哪有完美的事情?
總比原來“十首詩詞中,有九首甚至十首都是代寫、都是濫竽充數之作”的情況要強的多吧?
……
曲水兩側,各準備了一百零五個圓形竹席,供參與者落座。
當顏予一宣布開始記名,一樓記名的地方就有人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