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棋和秦衣,并肩站在正安帝身背后。
兩個美人都在好奇的拿余光打量二人。
正安帝并沒回頭,也沒開口。
在秋棋和秦衣的視野中,只能看到雕龍金椅之上靠坐著正安帝,卻看不見正安帝的臉。
正安帝沒說話。
所謂貴人語話遲,在兩個毫無位階的草民面前,他沒有開口的必要。
甚至不必露臉。
這就是天子威儀。
直白點說就是:
我堂堂一國天子,給你們兩個草根之人一個華麗麗的背影,就已經很給你們臉了。
顏予便由此充當了正安帝的代表。
看到秋棋他并不驚訝,因為秋棋可以站到這里,完全可以說是他出的力。
可看到秦衣,他卻感到分外震驚。
沒想到這兩篇詞作,居然就出自他們二人之手?
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踏前一步。
淡淡一笑。
“這人生際遇,有時還真是難以預料。”
“任小老兒想破頭腦,也未曾想到,前不久小老兒偶然遇到的三位青年俊杰,竟全都以如此出彩之風貌,站到了小老兒面前。”
“好啊,江山代有人杰出,也是小老兒這一輩糟老頭子該讓步的時候了。”
“祁秋,奕勤,入京舉子之名中并無你二人,你二人是何來歷,為何假借舉子之名混進大文宴之中。”
天子當前,若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秋棋背后的衣衫都濕透了。
所以他干脆不張嘴,讓秦衣這個師兄說話……
秦衣內心也同樣緊張至極,生怕自己接下來的說的話有哪里出現紕漏。
也害怕在兩位宗師眼皮子底下,易容之術會被戳破。
但他還是強作鎮定,一咬舌尖,保持頭腦清醒。
正色回答說。
“我師兄弟二人四方游歷,偶來蘭摧之際,剛巧遇見這大文宴盛況。”
“本意只是來碰碰運氣,卻沒想到未曾有人阻攔,故此,我們才參加了這文宴三關。”
“如若有違大靖律法,實屬無心之失。”
金椅上的正安帝眼睛微微一瞇。
顏予同樣頓了頓,秦衣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也罷,天下文人乃是一家,陛下心懷慈悲,可免去你二人誤入大文宴之責。”
“但你二人身份存疑,小老兒特有此一問。”
“你二人以師兄弟相稱,想來乃是出自同一師門,敢問師門何在?師承又是何方大家?”
“你二人有此文才,莫非也是師授之學?”
秦衣深深吸入一口氣,余光時刻觀察著崇開和張靖二位宗師的動向。
嘴上回答說。
“我二人無門無派,師出萬法居士!”
“我二人之材,比之師父,如米粒之珠,豈敢于日月爭輝!”
一提到萬法居士這個名號,在座的很多人都瞇起了眼睛。
尤其是侍衛在正安帝兩側的張、崇二宗師,隔空對望了一眼。
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顏予退后兩步,看向正安帝。
“陛下……”
正安帝臉上也微現震驚。
先是朝他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
顏予會意的一點頭,再度踏前。
開口問道。
“萬法居士?可是那位出自雪川長城的道師?”
秦衣和秋棋對視一眼,都“非常吃驚”。
齊齊驚道。
“顏予先生莫非認識家師?”
秦衣靦腆一笑,似乎以此來掩飾尷尬。
“既是與家師相識,那北季也不便再隱瞞。”
“不錯,所謂無門無派實際上乃是我師徒三人四方云游的托辭而已……”
“只因萬全觀名動于天下,而家師行世素來以低調為主,不喜高調。”
“所以為免去諸多麻煩,這才謊稱為是無門無派。”
顏予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尊師遇事思慮周全,令人心生敬意。”
“小老兒對于道門中人一向敬重,尤其對尊師神交已久,只是可惜未曾一見……”
顏予還沒說完,正安帝卻突然從金椅之上站了起來。
繞過金椅,在兩位美人的攙扶之下轉過身來。
看向秦衣二人。
秦衣抬頭一看。
正安帝身高七尺開外,從面色看起來,說不出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