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一直在暗地里和武王勾勾搭搭。
這些年來,折柳查出了一些崇開和武王相互聯絡、暗合的蛛絲馬跡。
四位宗師中。
唯有這位張靖。
身在朝堂要職,但卻干凈的有些不太像話。
折柳完全查不出這家伙一絲一毫結黨營私的痕跡。
這家伙就像是朝堂之中,至真至純的百合花似的。
似乎真正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
對任何人都是看似禮遇有加,實則卻不深交的樣子。
折柳查到,朝中十五王,除卻無心奪嫡之爭的云王以外,幾乎全都向張靖拋出過橄欖枝。
可全都吃了軟釘子。
張靖并沒有果斷拒絕,卻也沒有任何表態。
就仿佛沒有看懂這些人隱諱拋出來的橄欖枝似的。
所以直到現在,蘿裳對張靖的感覺都是神秘莫測,捉摸不透。
一般有上述諸般表現的人,只有兩種解釋。
第一,這人真是個傻得沒邊的大傻蛋。
啥也不懂。
沒用過半點心機,完全靠著武道實力上位。
不懂什么朝堂之上的陰風晦雨,也不懂他人任何的暗示。
只有一腔正氣,只憑本心做事,是真的忠厚老實。
但一般這樣的人,幾乎是不可能在陰狠毒辣的朝堂之中活下來的……
會被人陰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所以要說張靖真是這樣的大傻蛋,蘿裳是持有懷疑態度的。
而另外一種解釋就是:
張靖是真正擁有大智慧的人。
他的眼睛早就把一切陰謀詭詐全都看透了,只是不說,只是不管。
他就站在暗算謀劃的風口浪尖之中。
游刃有余,斡旋其中,卻能做到片葉不沾身。
清如水而明如鏡。
不占他人任何的好處,卻也不給他人任何的好處。
就仿佛最終登上大位的人是誰都與他無關。
但他也不是真的啥也不做。
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簡單來說,他只會在該出手的時候才會出手,而且這一出手,絕對非同凡響……
難道,張靖是這后者?
他根本就已經把一切都看透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也許,張靖能夠作為自己的突破口!
張靖側頭看了看周圍,傳聲入蘿裳耳中。
以氣開天門的宗師,是能做到傳聲入耳的。
“陛下這病情,古怪得很。”
“雖然希德每次想要面見圣上,都會被陛下身邊的幾位公公攔在殿外,但卻聽到過一些風聲。”
“陛下發起病來,渾身戰栗,汗出不止,渾身漲的通紅,吃什么藥都不管用,唯有……”
他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
蘿裳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
張靖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唯有翻牌子才能治!”
“而且……‘病來如山倒’,從前陛下最鼎盛時期,可以連翻三個牌子仍然精神百倍。”
“可現在,三個牌子根本不夠,至少要翻五個牌子。”
“而且,希德聽說,每位娘娘從殿中出來的時候,都是被人抬著出來的……”
“蘿國手,你說這病奇不奇怪?”
“也正因為這病太奇怪了,而且要是消息傳出去,皇家顏面不保,所以這才停了上朝,也阻止任何外人入宮覲見。”
蘿裳嘴唇抿緊,手掌無聲攥握成拳。
她行醫多年,什么古怪的病癥都見過。
自然立刻就知道了正安帝患的是什么“病”。
她臉色依然保持不變,輕輕點點頭。
“我知道了……但,雖然我也想親自為陛下診治,可張宗師你也看到了,我被阻攔在了宮城之外……”
她直勾勾的盯著張靖。
“不知,張宗師可否讓這些護衛打開宮門,讓我進去為陛下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