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浴?
他立刻反應了過來,雙臂靠在水池邊,將上半身撐起露出水面。
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后面侍立的下人上前兩步,為秦衣遞上毛巾,旋即跑出去回稟消息。
秦衣擦了擦頭發上粘著的藥液。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勢,活動了一下手臂,發現凍傷居然全沒了。
那些創口都已經結疤,而且看起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恢復。
受傷最重的右腿,原本是有一道貫穿傷的,當時流血不止。
可現在居然也已經看不到太大的創口了。
只有細小的傷痕留存。
他活動了一下腿,已經恢復了至少九成。
他本以為自己這條右腿,會成為自己在劍道大會上的妨礙的。
卻沒想到瑞雪城的醫師如此靠譜,這藥浴又有如此奇效。
不多時。
趙舞玨和江晚儀夫婦聯袂而來。
秦衣看到城主夫人居然也在,下意識拿毛巾遮擋住關鍵部位。
感覺有些尷尬……
江晚儀抿嘴一笑,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打了聲招呼,就默默走了出去。
趙舞玨見狀也一笑,坐在水池邊,扶住想要爬出來見禮的秦衣。
“秦先生是為了舞玨的請求,才不惜豁出性命前往雪阻深處歷練……”
“說起來,舞玨慚愧非常。”
“其實這次的試煉難度相較我瑞雪城的試煉難度足足拔升了一倍還多……江叔那次也是為了激發秦先生的動力,才如此說的。”
“還望秦先生多多恕罪。”
秦衣搖了搖頭。
“趙城主說這話就是在笑話我了,這些日子以來,全靠著趙城主和江前輩的照顧,若沒有趙城主,秦衣哪有今日?”
“城主雖然說起來像是有求于我,但仔細想想,真正受恩于瑞雪城的,乃是秦衣。”
“只可惜秦衣實力不濟,這才只能選擇外出試煉這一條冒險的方法。”
“這都是晚輩自己的選擇,和趙城主、江前輩沒有任何干系。”
“這次出城試煉,晚輩著實受益匪淺。”
趙舞玨眼神微微一動。
雖然有些事情,趙同漳都已經和他匯報過了,但聽當事人詳細講講更有必要。
而且,既然這一路上趙同漳都沒有暴露出來,他也不會在這時多解釋什么。
在他看來,這次試煉,是他們將秦衣帶入了險境。
派江叔前往暗中保護是應盡的職責,不值得多提。
“哦?可否詳細說說?”
秦衣將自己在雪阻之中遭遇的險情,以及對于興亡劍的一些猜測都和趙舞玨大致說了一便。
趙舞玨聽后,一邊點頭,一邊側頭看向放在另一邊刀架之上的興亡劍。
屈指一招,將興亡劍隔空取來。
放在了秦衣手可以觸碰到的位置,旋即說道。
“其實,對于這柄劍,我與江叔做了一些交流與猜測,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聽上一聽?”
秦衣忙點頭,在這世界之上,最懂劍的人莫過于眼前人了。
自己的猜測未必站不住腳,而趙舞玨所說才會更加貼近事實。
“還請城主不吝賜教。”
趙舞玨一擺手。
“你我相識也有月余,用不著再如此客套。”
“我與江叔觀察此劍,得出了一個結論,興亡劍很可能并非尋常意義中的兵刃,它,很可能是一柄未化人形的劍靈妖。”
秦衣愣了一下,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