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秦衣來說,興亡已經是他生命中最最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是陪他并肩作戰的伙伴。
這二者之間有云泥之別。
不過這種狀態契合,能夠為秦衣提供的加持非常有限。
更何況俗語有云一山不容二虎。
同一場戰斗之中,就算是并肩戰斗,也總得有主導和輔助的關系。
二者全都爭著搶著要當主導,一時半會或許沒什么,但時間長了,難免要出大問題。
二者會產生足以致命的割裂感。
此外。
興亡劍在對戰人類的時候,完全沒有斬鬼之時那種蠢蠢欲動,奮勇向前的感覺。
并不是為了殺敵而努力,反而就像是在爭奪主權而努力戰斗。
它有著一種無形的火氣。
它想奪回自己的主動權!
說白了,它想要把那個強加在自己頭上的“主人”給踩下來,自己要做老大!
哪怕它還處在昏迷之中,但它卻仿佛有著一種天然的,來自本質的驕傲。
一種不甘為人下的驕傲。
無論何人都無法讓它低下頭顱的桀驁。
這自然會成為秦衣的巨大負擔。
戰斗持續的越久,負擔就越重,興亡淤積的“火氣”就會越嚴重。
秦衣搞不清楚一旦興亡劍的靈妖意識徹底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莫名其標的變成了他的本命劍,到底會產生什么樣的變化。
但劍靈妖為本命劍乃是特例,更是千古未有之的事情,它需要在不斷的嘗試中尋求正解。
隨著戰斗的延長,戰斗雙方都開始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秦衣的咬牙切齒是因為上述原因,他越來越覺得繼續打下去興亡劍很可能會失去控制。
所以他焦躁的在戰斗中等待著可乘之機。
而對面的趙赫卻又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心思了。
在他看來,秦衣毫無章法的戰斗方式,以及戰斗之中隱藏的爆烈之勢,簡直讓他摸不著頭腦。
他感覺自己和秦衣在進行的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戰斗。
倒不是說秦衣很差。
只是他覺得這就像是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之間,產生的碰撞。
舉個簡單的例子。
一個是語文,一個是數學,二者之間如何產生爭斗?
語文的拿出的兵器是古文,而數學拿出的兵器是公式。
這二者本就不是一個東西,如何去爭斗?
現在的趙赫心中就是如此的操蛋。
他感覺自己的一切試探,都被秦衣那無賴的、毫無章法的戰斗方式給打亂。
搞得他最為仰仗的戰斗經驗成為了空白。
誰特么進行過這么扯淡的戰斗啊?
秦衣的破招數,明明都是爛招,明明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小孩子打架、漏洞百出。
但!
他心態還是崩了。
誰能告訴我,在對方這數不清的破綻之中,我到底應該找哪個破綻作為突破?
他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