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在這個資源如此差,地處如此偏僻的小茶莊中當說書先生?
雖說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常年經營客店的秦衣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
藝人也是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除非是一些滿心情懷的藝人,比如說,某某客店的老板對該說書先生有知遇之人,有飽飯之恩。
或者說,這位說書先生在這個茶莊之中說書多年,有一份情分在,不舍的離開。
否則,誰都希望能夠走上更高的舞臺。
誰會和金銀過不去呢?
自己從前從未聽說過這個說書先生的名號,所以這個說書先生留在茶莊中說書,肯定不是為了什么所謂的情懷。
那就有點奇怪了。
他們荻花客棧所在的位置真的不太好,前文不止一次提到過,距離主街相差好幾條街道。
距離人流最密集的街道也有一段非常不近的距離。
一不占地利,二不占人和的地方。
為什么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實力豐厚的說書匠呢?
還沒等他細想,臺上已經謝幕的說書先生突然再次開口。
“列位看官,還請明日起早吧。不過老朽還有一句話要多解釋一下,列位看官可還記得幾日之前,老朽曾經說過。”
“老朽本來并非蘭摧人,這次之所以在聞道茶莊之中開書,乃是在等人,若老朽等到需要等的人后,便不會繼續在聞到茶莊中說書。”
“這個要求,也是老朽開書的要求,老朽可以免除一切薪酬,在茶莊、書館中說書,但必須是老朽想要離開便能離開。”
“其他書館、茶館皆無法滿足老朽這種要求,唯有聞到茶莊的老板如此大度,算是收留了老朽。”
“這才有了老朽在此開書四日。”
“老朽相信,心胸開闊、大度之人,未來必有大成就,祝愿老板洪福齊天,客似云來。”
他朝著正在二樓倚欄相望的茶莊老板,深深一禮。
然后頗顯磁性的嗓音低沉的說道。
“可惜,世間無不散之筵席,老朽已然等到了該等的人,是時候離開了。”
茶莊的老板臉上流出些許嘆息之色。
雖然封先生才剛剛來了四天,但卻對他的茶莊起到了極大的影響,為他吸引了一批數量極其可觀的客人。
而且,居然還真的不收取一厘一毫。
沒想到,現在居然要走了。
他的心中略有些失望。
但正如封先生判斷的那樣,他是個心胸開闊的人,只是感嘆自己留不住人才,感嘆自己這樣的小門小店無法長久擁有封先生這樣的大能。
卻并沒有別的不好的想法。
他還了封先生一禮,倒也非常坦然。
臺下頓時一片失望的聲音。
“封先生,你要去哪里啊!這套書以后真的就不說了嘛?”
“封先生!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聽到你繼續說書了么?!”
“不要啊!封先生!”
封先生卻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儒雅笑容。
“列位看官勿要著急,老朽也沒有說就此封口不再說書!只是換一個地方繼續說下去而已。”
“那位問了,老朽究竟要求什么地方說書?此時也并非無法透露,所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位,便是老朽一直在等待的老板……”
說著,他伸手以一個“請”的姿態,示意坐在角落桌案邊的秦衣和小荻花二人。
立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秦衣和小荻花二人。
秦衣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