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栗原司點點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打算離開,但大島信沒想到這位年輕人會這樣,又叫住他,“誒,那個,日枝神社你會去吧?現在的情況對你來說真的很危險,如果不去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像很多電視上會描述的那樣,成為刑事案件。或者是失蹤。”
“請您一定要來日枝神社,這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大島信幾乎是以拜托的姿態在請求栗原司。他實在是不能放過自己有能力幫助的人走向深淵,但卻又不能強迫,這讓他只能再三拜托栗原司去日枝神社。
栗原司注視著大島信做的這一切,能夠體會到他懇切而真誠的心,沒想到當今社會還有這樣純真的人,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幫助他人。
栗原司說:“日枝神社?等有空的時候我會去的。”
“這真是太感謝您了。”大島信忍不住又說,“但還是請您盡快·····”
“大島桑。”栗原司搖搖頭,“我能夠體會您的心情,但無論怎么說這都是我個人的事情,您明白吧?”
大島信看著栗原司,停止話頭,但最后還是忍不住說一句:“我會在日枝神社等您。”
栗原司沒回答,邁步離開東京塔。
大島信凝視栗原司離去的背影。原本他是明天就要回到琦玉主持位于琦玉的日枝神社,但因為栗原司的緣故,他決定在東京這邊多待幾天。
待到栗原司來為止。
然而對栗原司來說大島信的出現只是一個小插曲,將其歸類為“必要但不緊急”的事件后注意力回到當下。
他到達安達家對面兩條街的無名神社。
說是神社不太確切,因為它已經沒有可以專門用來供奉的建筑物,完全露天,只是在公園里劃分了一小塊區域,將其當做古代建筑保留了下來。
公園人煙稀少,只有沙坑游樂設施附近有小孩游玩,旁邊有照看他們的家長,其余地方不見人影。
露天神社在沙坑的后面,穿過小道和一小片樹林朝里走就能看到長滿青苔和藤蔓的老舊鳥居,一看就沒人做清掃。
栗原司抬腳越過鳥居的界限,跨上石階,太陽穴突然跳了一下。
周圍頓然變得寂靜,風聲鳥聲人聲全然不見。栗原司一眼看到石道盡頭被供奉的雕塑。
雕塑也像鳥居一樣老舊,雕刻的是一個簡略的樹的形象,在它前面放著明顯是放上去沒幾天的水果和便當。
栗原司走上前近距離觀察,發現雕刻的樹竟然像是真樹一般長了一片綠色的葉子,從石刻縫中冒出來。好像雕塑里有一顆正在發芽的種子。
栗原司挑了挑眉毛,抬手敲敲雕塑,聽見“空空”聲。
正當他想抬手將雕塑拍開的之時,只見雕塑一下子柔軟下去像流水般從石臺的縫隙處消失不見。這時候才看見在放雕塑的石臺上躺著一撮用繩子綁好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