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原司繼續推理:“陰陽師應該不想造成這個怪談監獄才對,一定有什么東西促使他們不得不跟寺廟和神社聯手。當時的社會環境?還是別的什么協議。而現在怪談的重新出現會不會也跟他們有關系呢。”
經過栗原司這么一提醒毛球也想到了:“說的也是哦。”
當下栗原司最想搞清楚的是自己跟陰陽師之間有什么關系。他是怪談沒錯,但他有一個人類的靈魂。他從原本的地方到這邊來會不會跟這群幾乎消失的陰陽師有關?遇到神社的人后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地將他看成是陰陽師,他怪談的身份完美隱藏,而他也順水推舟接受了這個身份。
在人類社會中陰陽師只是怪異了些,但怪談可就是真正的異類了。而栗原司選擇默許自己被錯認為陰陽師,一個原因是他不想過早暴露在跟怪談對立的這些勢力眼中,另一方面也是對自己人類身份的認同。
但毛球和灰純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跟別人的不同。
他被西島看成魔君,在怪談監獄又被當成神明,被毛球第一眼認作神官,最后又被安上陰陽師的身份。靜下心來思考這些身份讓他有些混亂,讓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所有線索纏成一團變成被貓咪弄散的毛線球。
而栗原司完全找不到線頭,之前所說的要成為怪談的神也只不過是在當時身份下的想法。而如今在身份多次重合下他已經快弄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幫安達的確讓他腦海中多了一份力量,然而收服毛球和灰純同樣帶來了類似的力量。
栗原司放在桌面上的手輕輕敲打,眉頭緊鎖。
“大人?”毛球小心翼翼地叫了聲。
想不明白,實在是想不明白。
栗原司一手拍在桌子上,毛球抖了抖,有同樣舉動的還有栗原司放在桌面上的陌刀和褡褳。
褡褳?商人!栗原司的腦子立馬聯想到那個人,還有商人最后欲哭無淚的臉。
栗原司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在一地毛線當中找到了類似于線頭的東西。他將褡褳拿到眼前,掏出放在其中的書信以及印章。那本占卜書暫且不說,這幾封信和印章,還有之前所說的名片盒。種種跡象說明商人能夠回到現實生活,而他的信封和印章更像是管理人員所用的東西。
栗原司有個猜想:商人是位陰陽師,甚至地位不低。陰陽師是怪談監獄的獄卒,吉次郎之流只是留在怪談監獄中陰陽師的打手。陰陽師通過某些東西收買它們來維持偏遠村莊的治理。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商人能在怪談監獄和現實世界間自由行走——怪談可沒這么大的能耐。也能解釋廣袤的怪談監獄如何治理。以怪談治怪談,灰純也是如此說明,而這正是陰陽師的拿手好戲。
從修建怪談監獄后,陰陽師就被當成獄卒跟怪談一同留在了怪談監獄當中。所以為什么陰陽師在現實生活中會消失。
而如果他本身是個怪談,被陰陽師開后門放出來,并且做了些障眼法之類的手腳······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