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花帶著老二老三老四和小姑娘頭天晚上就趕去爹媽家,侄子結婚是大事,她這個當姑姑的肯定要回去幫忙。
田小芽更是把張春花打扮得洋氣體面,上身是她在魔都給姆媽新買的楓葉紅羊毛衫,腿上直桶黑色呢子褲,這是細呢面料,看起來要比普通呢子更貼合柔軟,更細膩也更高級,腳上是加絨黑皮靴,外面穿一個黑色呢子大衣。
張春花被來就個高,這一身打扮下來,顯得個子越發挺拔,整個人看著體面極了。
“春花?哎呦,真的是春花,你這身打扮也太漂亮了吧,這呢子大衣才買的?”路過村頭,張春花立刻被婦女們喊住。
“嗯,我姑娘在魔都給我捎的,明我侄子結婚,得穿得好點。”
“嘖嘖,真好,小芽這身也好看。”
“姆媽,一會兒車子來了。”
張春花告別婦女們,帶著娃們去趕車,她還沒走遠身后就傳來議論聲。
大家都羨慕她養個有能耐的閨女,這才離的婚,人看著竟比之前還年輕幾分,好衣服一上身,跟城里人似的。
“春花就是命好,生了四個兒子,在村里底氣足,現在閨女也出息了,會賺錢,還孝順,誰家要是娶了她姑娘,那家里何愁日子不好過。”
另一個嫂子嗤笑一聲,“這兒媳婦可不好伺候,且不說張春花把姑娘看的比眼珠子還重要,那在婆家絕對一點活不干,半點委屈不能受,否則張春花四個兒子能饒得了這個妹夫,而且這姑娘讀到高中,一般人怕是看不中。”
眾人議論了會張春花家的事,順帶又說起田志泉。
這些日子都沒見到田志泉出門,不過大家都聽到田志剛家天天各種吵吵,日子過得很是熱鬧。
“這么好的老婆孩子,硬是給那田老頭兩口子鬧散了,這爹媽真是不能說。”
“哼!他們就不怕遭報應。”
田志剛去村頭小賣部買鹽,都是匆匆走過,不想搭理這些已婚婦女,可這些已婚婦女的話還是一字不落地鉆進他耳朵里,聽著她們鴨子似嘎嘎地笑聲,田志剛面色惱怒,加快腳步。
晚上吃了飯,田志泉一拍桌子,“爹,給我拿五十塊錢。”
田老頭氣得腦子里血管突突,“你說啥?”
“給我拿五十塊錢,明春花的大侄子結婚,我要去隨禮。”
“田志泉!你個兔崽子,你婚都離了,她侄子結婚你隨啥禮隨禮!老子抽死你!”
“砰!”田志泉把飯碗往地下狠狠一摔,“春花跟我一輩子,給我生了五個孩子,操持家務照顧老人,我還辜負了她離了婚,現在他侄子結婚,我這個前姑父隨個禮咋了?
你給不給?現在我單身,你是我爹,我有事就找你,你給不給我拿錢?”
田老太恨得撲上前,照著兒子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田志泉疼得一哆嗦,一怒之下猛地掀翻了桌子,嚇得田老太牙齒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