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芽不敢離開,小侄女疼得厲害,她不敢一下子給太多靈力,跟在二哥身邊兒照看著。
田愛業抱著女兒朝外一路小跑,周冬梅哭著跟上,田愛業猛地回頭,恨恨盯著媳婦,“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非要回娘家,還說你娘家看孩子怎么怎么精細,這就是精細?
周冬梅我告訴你,孩子要是有事,咱兩就離婚,別跟著我,你也配做母親。”
說完大步走了,田小芽看了眼二嫂,沒說話,可眼中帶著幾絲慍怒。
周冬梅跌坐在地上,看著丈夫跟女兒越走越遠。
“芳芳!”
風吹散了哭聲,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就是個夢。
田愛業跑到路邊兒,張春花已經叫了一個面包車,朝最好的燙傷醫院,武漢三醫院疾馳而去。
一到醫院,看到孩子傷的這么厲害,醫生立刻安排住院,開了個押金單子八百塊錢。
田小芽一把接過住院單,“我去交錢。”
好在今天出門她出門喜歡多帶些錢,不然孩子的病情就耽誤了。
芳芳被緊急送去燙傷科治療室,因為孩子小皮膚嫩,身上已經起了大顆大顆的水泡,還有的地方表層皮膚直接燙沒了,茶葉水里面有各種調料,把紅紅的肉染成紅黑色,冒著血水,衣服粘在身上慘不忍睹。
醫生們試圖把傷口清理干凈,但孩子太小,忍耐力不如成人,而且本來就很疼,孩子哭的厲害,最后沒辦法醫生出來通知病人家屬,要進行全麻手術,時間緊急,醫生迅速告知了風險后,田愛業顫抖地簽了字,孩子就被送進手術室。
三個人坐在手術室外,張春花不停掉眼淚,“造孽啊!那么小的孩子,被一鍋鹵水燙傷,老天爺啊,你咋不燙在我身上,干嘛讓這小的孩子受罪。”
田小芽紅著眼眶,在一旁勸著老母親,田愛業雙手抱頭靠墻蹲在地上,咬牙不讓眼淚流出來。
媳婦總說她就這一個孩子,但他還不就這一個孩子,媳婦總認為他重男輕女,沒有兒子不甘心,總怕他會找別的女人,不要他們母女倆。
可他對天發誓,他從沒這樣想過,兒子女兒那都是老天爺定好的,他這輩子如果沒兒子,那就沒有,只要一家子平平安安過日子就行。
“老周家太過分了,口口聲聲說他們孩子養的好,你看芳芳這才去了幾天,小臉都瘦了兩圈,身上衣服穿得臟兮兮臉上臟兮兮,冬梅是咋想的,孩子跟著她在娘家吃苦受罪,為啥就不肯回來。
現在可倒好,他們家壓根不管孩子,把孩子燙成這樣!”
田小芽也很憤怒,別的她都無所謂,可孩子在周家吃虧,嫂子為了堵一口氣,就是不肯回來,就讓孩子跟著受罪,真是個糊涂母親,現在發生這種事。
“嫂子跟我生氣,怪我不好。可芳芳是她親姑娘,明知道孩子在周家受罪,就為了堵一口氣,死活不回來,真是糊涂。”
“等孩子好了,我就跟她離婚。”
田愛業一雙眼死死盯著對面墻根,“她不配做孩子母親,虎毒不食子,她在娘家護不好芳芳,就該回來,是她把孩子害成這樣。”
“二哥,你別急,這是最好的燙傷醫院,芳芳肯定沒事。離婚這么大的事,你別意氣用事,二嫂她、她也沒想到會這樣。”
田小芽知道自己二哥是個主意特別正的人,雖然不怎么說話,可只要他拿定了主意,十頭牛都拉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