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今晚你還去?”
“去,我查看了,這幾日晚上他們都不值班了,草莓長得半高了,我再給他把大棚劃開,一晚上就能凍死,讓他得意。”
“他家可養了一條大狗,警犬,萬一再被咬一口咋辦?”
“我搞了肉包子,里面加了藥,吃了就被毒死,我還弄了只燒雞,肚子里也塞了藥,只要是狗就都饞肉,到時候弄死了狗,我把他家的草莓苗全給他拔了。”
聽丈夫這樣說,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快意,給丈夫遞上手電筒,“他爹,你當心點。”
“放心吧。不要手電筒,這玩意被發現了咋辦,我去拽跟棍子,防著點那條狗。”
男人穿上棉襖,系緊褲腰帶,扯了跟棍子,手里拿著東西走了。
深冬的晚上,冷得凍骨頭,哈一口哈氣能看到白霧,這樣的天氣,大家都早早上床窩在被子里取暖,八點以后村里幾乎看不到人。
田志泉跟村長喝完酒,深一腳淺一腳地把村長送回家里,回屋泡了泡腳也上炕了,全家人窩在熱乎乎的炕上看電視,別提多過癮,因為天冷,鄉親們也來得少走得早了。
“姑娘,真不用去大棚里守著?”
“爹,有黑豹呢,這些日子你們都沒去,黑豹一個人看得不是挺好嘛。再說天太冷了,這樣天天熬,草莓還沒長出來,人都熬垮了。”
“爹,你要不放心,我跟老三值夜,你在家休息,我兩一個人上半夜一個人下半夜。”田愛業提議。
“二哥,你們也別去了,你兩是干活的主力,晚上守夜半天干活,能堅持的了幾天,讓黑豹守著,它可是退役警犬,沒問題的。”
天氣太冷,誰都饞瞌睡,加上這些日子黑豹確實干的不錯,眾人也沒再說啥。
“姆媽,明天開始,給黑豹加個雞蛋吧,它干活辛苦,得吃好點。”
張春花一聽給狗喂雞蛋心疼極了,“這狗不吃飯,吃狗糧就夠奇怪的了,咋還加雞蛋呢。”
田小芽見姆媽舍不得,想了想道:“那明天熬筒子骨藕湯喝,把骨頭給黑豹啃,這總行了吧。”
這沒問題,冬天喝點肉湯補補身子,張春花爽快答應,看了看時間不早了,眾人回自己屋子睡覺。
天色黑的如不透光的墨汁,過了晚上十二點,村里安靜地連蟲叫聲都沒有,一個黑影插著手悄悄在路上走著,沒發出一點聲音。
很快此人走到草莓大棚處,還沒靠近,就聽到大棚外有動靜,一只大狗沖出來,嘴里發出嗚嗚聲。
“黑豹,別叫!黑豹!”
來人退后兩步,叫著大狗的名字,可大狗并不領情,頭抵地面,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人,繼續發出警告聲,呲著尖牙。
“狗東西!”來人罵了一句,把肉包子丟過去,黑豹聞了聞,繼續發出嗚嗚聲。
“肉包子,這是肉包子!”來人急了,這狗居然不吃肉包子,好在他另有準備,又把準備好的燒雞丟過去,這次黑豹安靜下來,趴在地上聞著燒雞不做聲了。
“狗就是狗,只要給肉吃,誰就是它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