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生無奈,跟車一起去。
車上汪霞不敢說話,只低聲哭,途中田志剛被疼醒了,有氣無力地呼痛,看著這兩口子,村長臉比墨汁都黑。
一到縣醫院就被送去急診室,醫生詢問情況,汪霞不敢隱瞞,把丈夫被狗咬傷,昨晚開始發燒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醫生。
“傷口感染,被狗咬還要打狂犬疫苗,高燒四十度不退,住院吧。”
醫生撕下紙開單子,汪霞有些發愣,這就住院?再一看單子上要交三百塊,心疼了。
“大夫,能不能開點藥,我們都是農村的,沒這么多錢看病。”
“病人傷口需要消毒,光打針不行,加上成年人高燒,必須住院觀察,狂犬疫苗的接種最好在二十四小時之內,這也快過時間了,這些都不能等,人命關天。”
汪霞看著村長,田福生板著臉沒搭理。
汪霞只能萬般不舍地交錢,安排丈夫住院,都弄妥當之后,都快十二點了。
“那你在這里陪著,我先回村了。”
村長看著汪霞,見她沒動靜,算了車費自己掏。
汪霞看著村長先走,松了口氣,她剛才知道村長欲言又止,因為自己沒給車費,可她就是不想給,丈夫住院花這么多錢,還有當初田老三家的事,村長也是幫著他們,她就不給錢,就等村長開口要,不要那就是他的事。
殊不知她這樣做事,以后再找村長幫忙,村長全都推得干干凈凈,沒有幫人做事還要貼錢的道理。
第二天早上,田志剛昨晚被送去醫院,受傷昏厥的事情就傳遍整個村,一大早田志泉就去找村長,正要開口村長先說話了,然后他才得知,田志剛昨晚都住院了。
“村長,他住院那是活該,他干壞事受到的教訓,這事我不能就這么算了。”
“放心,等他回來,我給你主持公道。”
田志剛在醫院住了五天,終于回來了,時間也到了十二月底。
要不是他鬧著要出院,估計還要住五天,住一天就是一天的開銷,五天花了五百塊,還不算吃喝,大半年白忙活了,所以他稍稍好些,就捉急忙活地要求出院。
下了鄉村巴士,看著村口,田志剛腳步停住,村口都是婦女們和懶漢的聚集點,自己從這走過還不知道他們要說些啥。
“呦,汪霞回來了,志剛養好了?嘖嘖嘖,志剛挺厲害啊,一個人把大狼狗腦袋都劃破了。”
“真不要臉,自己親兄弟也下得去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搞破壞,這世道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披著人皮不做人事。”
田志剛低著頭,面皮發燒,木著一張臉,想大步走又走不動,被媳婦攙扶著忍著痛緩慢挪動。
“自作孽不可活,咋臉皮這么厚。”
“這有啥,他們家以前做下的事,臉皮薄的人誰干得出來。”
“可不是嗎?”
幾個老娘們跟炸了窩的鴨子似的,嘎嘎笑了起來,田志剛死死攥拳,恨不得一拳打翻這幾個長舌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