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婿自己種的,這都是今早地里現摘的。”
“啥?冬天咋種出來的草莓?”
接下來張春花把家里扣大棚,種草莓,以及草莓現在賣多少錢一斤的事情,給爹媽大致說了下,張老頭驚得合不攏嘴。
拿起一顆草莓看了看,“乖乖,這一顆吃到嘴里不也得幾毛錢,快趕上半斤稻谷了,這也太貴了。”
“爹,扣大棚幾千塊錢,為了保持溫暖每天燒煤都不少錢,再說這草莓苗一顆就一塊多,三塊八一斤一點都不貴。”
張老頭種了一輩子地,從最早的交公糧,到包產到戶,從稻谷一斤幾分錢到幾毛錢,現在見到地里冬天能種出草莓,他心情復雜但更多的是高興,因為農民日子苦,農民窮,可如果種草莓,農民的收入豈不是比工人還高。
張老頭拉著女婿到院子里說話,主要是問大棚的問題。
張老太見老頭出去了,臉上笑容褪去,又顯出一副難過模樣。
“姆媽,咋了?”
張春花知道,姆媽這是有話想跟自己說,她看了看姆媽的目光,落在老姑娘身上,“姆媽,沒事的,芽芽懂事不會亂說,到底咋了你說說看,興許芽芽還能給你出個好主意。”
張老太望了眼窗戶外的大兒媳婦,“能有啥,每天看著老大跟媳婦兩人忙進忙出,忙完田頭忙家里,我這身子也幫不上忙,心里著急。
他們也老大不小了,你大哥身體也不太好,本以為娶個媳婦進來,他們兩能輕松些,誰知……現在還多兩個爹伺候。”
田小芽皺皺眉,這事打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外婆,表哥表嫂呢?”
說到這張老太突然氣得狠狠攥拳捶打炕頭,“保強自己好吃懶做,還要帶著媳婦一起刮爹媽的油水,鬧了幾天要錢買過年衣裳,這不今天早上剛給了錢,兩人就跑城里了。
春花,你大哥快被這兩個兔崽子榨干了,本來給兒子娶媳婦就欠了一屁股債,結果這兩孩子不干活不說,吃飯要吃好的,衣服要穿新的,平日里隔三差五王玲就要回娘家,每次回去大包小包,不給買就跟保強生氣發脾氣,鬧得整個家里日子都沒法過了。”
張春花嘆了口氣,“我是看著哥和嫂子頭上白頭發怎么多了那么多,這才幾個月沒見,哥像是老了好幾歲。
姆媽,這咋辦?可不能任由這兩個小孩子折騰?要不讓王玲趕快懷個娃,生了孩子當了媽興許就好了。”
一說這個張老太更是氣得捶自己大腿,看了眼田小芽,這回田小芽乖巧地出去了。
“王玲她媽不知道咋想的,居然給她姑娘從計生辦要來的避Y套,這連個孩子都沒有,避哪門子的孕。
你嫂子說了王玲后,她說啥自己身體不好,要先養好身子再懷孕,你說說她一天天在家啥活不干,不是喝雞湯就是吃雞蛋,還身體不好,壓根就是不想生孩子。”
“姆媽,那可不行,不生孩子是啥意思,那還要離婚?怕不是跟保強真心過日子吧。”
“我跟你爹也擔心這個,這姑娘當初娶進來花了多少彩禮,你哥肋巴骨都快掙斷了,還在還娶兒媳婦欠下的債,結果娶進來這么個東西。
都怪這兩人,慣孩子,要是當初就不同意這門親事,讓保強鬧去,鬧個幾天他不就好了,現在可好娶了這么個人進來,家里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張春花跟著嘆氣,躲在門外的田小芽聽不下去了,撩簾子進來:“外婆,也不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