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就到了清明節,田志泉一家雖然跟老田家斷了來往,可祭祖的事情,他沒有怠慢,為了避開家里人,他提前一天帶著老三老四兩兒子上山,誰知還是碰到了田志剛和田志疆一家。
這一年多,田志疆媳婦跟三哥家里走動不少,家里也沒少受三哥家幫助,所以他只悄悄露出一個笑容,沖三哥點了點頭,而田志剛就不一樣了。
他冷冷望著田志泉冷哼一聲,“田志泉,你來著干啥?”
“掃墓。”
“哼!你早都不是田家人了,這是田家人的祖先,你憑啥掃!你不是又認了個爹嗎,你該去你認的爹家里掃墓。”
田志泉沒做聲,只看了眼田志剛,淡然地轉身跟兩個兒子低聲道,“咱們回家。”
田志剛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說出這句話,除了嘲諷還想激怒田志泉,讓他憤怒,然后他有更難聽的話等著他,可田志泉只冷冷看他一眼,眼神中帶著輕蔑,好像跟他連句話都沒有,或者都不想跟他說話轉身就走。
他瞬間漲紅了臉,“田志泉,這是我們老田家的祖宗,你都不是老田家的人,你根本不配祭祖,你認別人做父,你爹還在牢里帶著,就是被你家害得坐牢,你姆媽還在床上躺著,生病難受你卻連看都不看,老天爺怎么不發個雷,劈死你這個不孝的子孫。”
田愛民氣急,想要沖上去理論,卻被父親一把拽回。
田志泉本以為自己聽了這些話會生氣,可此刻他內心卻沒有一絲波瀾,他跟田志剛早都不是一路人,就連日子過的都不一樣,田志剛那些話,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見丈夫拎著東西又回來張春花很詫異,三兒子把事情前因后果說了一遍,給張春花氣得,擼起袖子就要去田志剛家說理,被丈夫攔住。
不一會兒杜長華又悄悄來看張春花,怕張春花生氣,勸了一陣,張春花心頭的氣也消了。
丈夫說的對,明天去上墳,他家總不能守在祖墳山,而且對祖先的恭敬放在心里,祖先不會怪罪。
一件小事情就這樣過去,過兒清明地里的西瓜眼瞅著長得越來越大,再有個把星期就真正成熟了,水果批發商已經來看西瓜了,一聽叫黃金瓜,還有啥說辭,買了黃金瓜,財富到你家,水果批發商自己都笑逐顏開,紛紛要求下定金。
西瓜還沒熟,田志泉已經收了好幾百塊的定金了,西瓜的價格也定出來了,一塊八毛錢已經,要說這價格比草莓還貴,到了夏天西瓜一毛錢一斤的滿大街都是,這個西瓜要一塊八一斤,翻了十幾倍,貴極了。
可一個西瓜一斤多,最多兩斤,也就三四塊錢,而且一塊八好,一塊八發發發,你發我也發。
反正現在幾個水果批發商都知道,山坡村田家有個嘴皮子特利索的小姑娘,說話簡直出口成章。
云淡風輕的日子,山坡村突然開進來一輛黑色小汽車,走在山坡村的泥巴路上,揚起一陣灰塵,孩子們跟在小汽車屁股后面,最后這輛小汽車停在了蘇玉蘭家。
車門打開,一個肥胖的男人鉆出車子,然后另一側車門打開,一個滿頭燙著大卷發,帶著黑墨鏡,畫著大紅嘴唇的女人從車里鉆出來。
聽到院子外動靜的蘇玉蘭走出家門,看著面前被墨鏡遮擋了大半臉的女人,和她身后的小汽車,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你們找誰?”
年輕女人拿下墨鏡,蘇玉蘭臉色大變。
“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