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莊,三十錢換乘直接走的船。到潯江碼頭,天還沒黑。
拿商牌去馮慶堂登記,把包袱放在屋里,去蘭葵府探路。蘭葵府大門緊閉,燈籠高掛,有兩人站崗。
水生抱著包袱一晚上沒睡著。天沒亮從客棧出來,遠遠躲在墻根看蘭葵府站崗的換班。
蹲到天徹底放亮,水生要急哭了,他一個小伙計怎么進入堂堂知州府里把東西交給大小姐。
“家里要修屋頂,修院子…”水生抱著包袱一點點往蘭葵府挪步。
門里出來一個人,水生一下又溜了回去。“我做什么伙計啊,誰來救救我。爹……爹啊…爹……”
心一橫走到正門口,守衛的目光炯炯看了一眼,水生腿就軟了。
“干什么的!”
“我……我我…我…椛家的…”
“椛家的?商牌呢!”
水生顫抖著把商牌拿出來。
“走吧!”
跟著守衛就這樣進去了。
進了門,在門房里。
“來干嘛?”門房問。
“給大小姐送信!”水生解下包袱打開,椛家的木盒封條完好。”
“有的口信么?”
“啊?”水生的汗又下來了,口信是什么?椛老太什么都沒說,便搖搖頭。
“好,你在這里等等”
盒子要被小廝拿走,水生攔住不讓,“這是椛家老太要交給椛家大小姐的信。”
“要你當面交給大小姐?”
“不…不是…”
“那你在這里等著嘛!”小廝抱著盒子走了。
水生懊惱的拳頭砸頭,怎么沒問清楚。沒吃早飯,在門房等的頭暈眼花心急如焚,蹲不是,坐不是,轉圈也不是。問人不對,不問人也不對。
“那位伙計,過來一下…”
“哎哎哎…”水生趕緊跑過去。
“一大早來送信,辛苦了。大小姐昨天睡的晚,剛剛被催起來,估計有氣,你小心答話。”一位面容和善的婆婆。
“是…”
進入房間,婆婆關上門出去了。水生一人在屋里,面前是拉著的圍簾。
水生緊張的要昏過去了,大小姐在里面么,現在該怎么辦。
“你叫水生?”輕柔的聲音從圍簾里傳出來。
“是,大小姐…”
“新伙計,能來蘭葵府送信很受器重了。你明白嗎?”
“明白,小的沒有經驗,唯恐事做的不好。”
“事就那些事,能不能成功,主要是看做事的人怎么樣!信我收到已經看過了,你回去吧。”
“是…”水生退出去。
阡陌爬在窗戶邊看水生,個高肩寬皮膚黝黑,“這伙計行么,娘不會看走了眼!”
椛老太要水生送的木盒里就一句話,“眼前人便是求玉之人。”
“這位伙計辛苦了…”
“不辛苦…”從蘭葵府踏出來,鞠躬行禮,走到街對面轉到墻后,長舒一口氣,順著墻癱坐到地上。
“唉……我水生…真要發達了,進了蘭葵府,還‘見’了大小姐,可惜不能不能說出去,哈哈哈,說出去誰信啊……”
在面攤吃了兩碗面,去馮慶堂客棧退房,再去碼頭坐船,一切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