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爺早上硬不起來!”
晴兒正是少女聲音最為尖利清脆的年紀,唐寧覺得她喊得這幾嗓子,整個鐘府都能聽見。
唐寧其實擁有良好的作息習慣,只是初到這個世界,一切都還不是那么適應,昨天又失眠到后半夜,早上起床的時候眼睛都睜不開。
被晴兒這么喊了幾嗓子之后,他就睡意全無了。
“早上硬不起床”和“早上硬不起來”可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這是人格上的侮辱,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忍受。
忍不了也得忍,他總不能親自去向晴兒證明這個。
他飛快的起床,又用極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才和鐘意一起去見名義上的岳父岳母。
老丈人昨天就見過了,丈母娘還是第一次見,唐寧居然有一種新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便宜岳父面相威嚴,岳母卻相反,給人一種很溫婉的感覺,見了她,唐寧才知道鐘意身上的那種氣質是從哪里來的。
至于鐘意,他名義上的妻子,就像是一汪碧水,古井無波,對他既不熱情,又不過分疏離。
唐寧對此并不在意,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兩個世界的人”,他現在想的不是如何和她培養感情,融洽夫妻關系,而是怎么回去。
他開始翻閱他能看到的所有書籍,試圖從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他每天從鐘意的書房里搬走大量的書籍,第二天再還回去,順便又借來新的。
他把自己關在房里,整天看書,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從不出門。
于是,在鐘家的下人的心里,這位新姑爺的形象,也逐漸的從模糊到清晰。
這是一個真正的書呆子,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呆”的書呆子。
小姐長得這么漂亮,又是靈州城遠近聞名的才女,哪里不比那一堆書好看了?
唐夭夭站在院子里,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轉頭問道:“他這半個月,一直都是這樣嗎?”
鐘意點了點頭,說道:“我書房里的書,他已經全都看完了。”
唐夭夭抓了抓頭發,忽然看著鐘意,壓低聲音道:“像這樣死讀書的書呆子,應該很難考中吧,你認識的那些才子里面,也沒有這樣的……”
“是的,一定是的。”不等鐘意回答,唐夭夭便自我安慰說道。
一般來說,這種只知道讀死書的書呆子,反倒不會有什么好前程,也不算是她耽誤了他------這樣安慰自己,她心里能好受一些。
晴兒看了看房間里面,一臉敬佩的說道:“也不是啊,姑爺以前一定也這么努力讀書,如果沒有失憶,說不定以后能中狀元呢……”
唐夭夭聞言臉色一白,感覺胸口仿佛中了一箭。
這么說,她有可能耽誤了一個未來的狀元?
她揉了揉眉心,又問道:“他這些天,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