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看著他,詫異道:“你還有個妹妹?”
“那個……”唐寧嘴唇張了張,說道:“干妹妹。”
陳皇目光望向蕭玨,問道:“他是為了救妹妹,你是為了什么?”
“我……”蕭玨自然不會說他是為了看熱鬧,怔了怔之后,轉移話題道:“陛下,我與狀元郎在京師發現了一個到處擄掠孩童的團伙,他們將這些孩童從各地拐來京師,讓他們扮作乞丐,利用百姓的同情,騙取錢財,實在是罪大惡極,還請陛下明斷!”
陳皇點了點頭,說道:“這件案子,朕已經讓凌云去嚴查了。”
說完他又看了看唐寧,望著他被白布包裹著的手,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唐寧想了想,說道:“學生剛才與惡徒搏斗的過程中,受了些傷……”
“搏斗?”陳皇看著他,問道:“朕怎么聽說,是你一腳將人踹出了丈許遠,怎么會傷到手的?”
唐寧跛著腳走了兩步,說道:“學生的腳其實也傷了。”
一名官員站出來,說道:“陛下,無禮不立,禮不可廢,即便是狀元,也應守禮!”
另一名官員附和道:“狀元郎藐視禮法,理應受罰!”
陳皇看了看他們,說道:“狀元郎雖然違禮,但心憂親人,情有可原,又破獲了如此大案,功過相抵,你等無須再多言了。”
兩名御史對視一眼,都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到底是嚴懲還是輕罰,全在陛下一念之間,這位狀元郎一直以來都被陛下所優待,想必不會因為這件事情重罰于他,更何況還牽扯到蕭家那位,這件事情,大抵也就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陳皇看了看他們,問道:“聽說,你們在那里遇到了唐家唐昭?”
蕭玨躬身說道:“陛下明見,我們懷疑,唐二傻……,唐家二少唐昭,和此事有脫不開的關系,還請陛下明察!”
陳皇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朕已經交給凌云去辦了。”
他看著蕭玨,又問道:“你此次是殿試一甲,按例可入翰林院,你是想進翰林院,還是進宮當值?”
蕭玨想了想,說道:“陛下,蕭家乃是將門,我想進宮當值。”
陳皇點了點頭,又望向唐寧,問道:“朕欲讓你先入翰林院,學習兩年,你可有想法?”
唐寧躬身道:“學生全憑陛下安排。”
……
唐寧和蕭玨走出御書房,這件事情,就這么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定國公老來得子,陳皇對于蕭玨這位小舅子,還真是優待有加,唐寧覺得,自己應該是沾了蕭玨的光。
至于他自己會入翰林院,也沒有什么意外。
往年的狀元,一般都會得一個翰林修纂的官職,雖然只是修修書,講講課,沒有什么實權,但卻是一個跳板,一般而言,兩三年的實習期一過,便能正式的進入京師官場。
他和蕭玨回到那處大殿,顧白便走上前來,問道:“怎么樣,陛下沒有罰你們吧?”
蕭玨白了他一眼,問道:“陛下為什么要罰我們?”
顧白疑惑道:“那陛下召你們過去干什么?”
蕭玨隨口道:“陛下讓我們過去,是問我們想當什么官,唐寧說他想進翰林院,我要在宮里當值。”
“就這些?”
“就這些。”
殿內諸多進士望向他們的目光,立刻就變的幽怨。
同樣是進士,這種待遇差別,也相差太大了,兩人御馬游街到一半就跑了,有違禮法,陛下不僅不罰他們,還詢問他們想做什么官,哪一屆的科舉,不是給什么就做什么,哪有選擇的余地?
哪怕是恩寵,也要有度啊,這在場的進士所獲圣恩加起來,怕是也不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