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奪嫡一事上,康王早已出局,即便是唐家被從京師權貴中除名,端王依然是端王,他早就是無形的太子了,根本不用再借唐家的勢。
康王像是被人遺忘,已經有很久沒有出現在百姓們的言談中了。
康王府中,康王也已經得知了此案的結局。
他站在檐下,有些遺憾的問道:“就只有這樣嗎?”
徐先生站在他身后,緩緩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唐家身后有端王,有惠妃,陛下不會一點兒都不留情面的。”
康王嘆了口氣,說道:“父皇可真是偏心啊,他一直以來都是這么偏心……”
徐先生道:“殿下不要再管這些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籌備好幾個月之后的祭典。”
康王深吸口氣,說道:“先生說得對,不管趙銘和唐家了,再重要的事情,都比不過祭典重要。”
他轉過身,緩緩的向殿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嘆道:“定國侯啊定國侯,你太讓本王失望了,你要是能拿出當初對付本王一半的力氣,就能順便將唐淮的太子少師也拿了……”
唐家。
這次的事情,唐家雖然境況危險,但也算是平安的逃過一劫,國子祭酒本身就沒有什么重要的實權,丟了也便丟了。
端王今日帶了厚禮前來慰問,臨走之時,看著唐淮和唐琦,說道:“不過是一個國子祭酒而已,舅舅不必介懷,等到本王上位,必定讓唐家重回往日巔峰……”
送走了端王,唐琦面露一絲疑色,喃喃道:“今日的殿下,似乎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太氣定神閑了。”唐淮接口道:“以往他早就怒不可遏,這一次卻似乎事不關己……”
“本來就是事不關己啊……”唐昭看了看二人,說道:“唐家有事,又禍及不到端王表兄,已經沒有人和他爭皇位了,他為什么要怒不可遏?”
唐昭此言一出,場間的氣氛有些寂靜。
唐琦看著他,咬牙道:“你說什么?”
“你們還不明白……”唐昭看了看他們,嘆息道:“唐家就是端王表兄過河的橋,推磨的驢,現在他過完了河,推完了磨,橋在不在,驢死不死,對他而言,又有什么關系呢?”
“你說的是什么混賬話?”唐琦怒道:“這么多年,唐家站在他背后,為他付出了這么多……”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唐昭看著他,問道:“史書上這種事情還少嗎,我們唐家都做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語氣一轉,又問道:“而且,你們覺得,等到他成為了皇帝了,真的希望唐家變的和以前一樣強大?”
唐昭悠悠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到那個時候,他想的一定是怎么掌控朝堂,不會希望有一個家族能像以前的唐家那樣,權勢滔天,把控朝政,所以啊,不要看唐寧現在風光,等到端王表兄上位,他的下場也不會比現在的唐家好到哪里去,當然,到那時候,唐家雖然不能恢復到往日的輝煌,但肯定也比現在好多了,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
唐淮唐琦面色陰沉,唐昭的話,就像一把把尖刀,每一句,都直插二人的心臟。
良久,唐昭又悠悠的舒了口氣,喃喃道:“不過,還有件事情很奇怪啊……”
唐琦的目光看向他,至此,他已經不能再忽視這個從來沒有被他正眼瞧過的兒子的話了。
唐昭看著他,解釋道:“使臣遇刺案被翻出來這么久,事關己身,楚國那邊怎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莫非楚國沒有使臣在京師?”
唐琦身體一震,目光望向他,艱難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