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都說了,我還能不讓你說?
“范朋友,你可知道……你命不久矣?”
鷓鴣子面色嚴肅,不像開玩笑,眼睛定定看著范羽。
你這話,我已經聽過一遍了。
范羽眨了眨眼睛,半響也不見他繼續往下說,見他一臉期待神色,立即順其自然地拱手道:“還請道長教我。”
很懂事嘛……鷓鴣子微微頷首,捏著下巴處幾根胡須道:“自古以來,神有神道,人有人道,百族也有自己生存之道,乃萬古不變的規則道理。”
頓了頓,見范羽聽得認真,更是滿意:“范朋友雖然應了機緣,得了野神判官神位,但自古人神殊途,哪有共存之體之理?長久之下,肉身便會腐朽,成為一團爛泥,最終神魂出游,徹底成為一尊野神。”
“我,我又要死了?”
范羽之前是不知道,有無數種理由安慰自己,現在明白了,是真的慌了:“求道長救我一命啊。”
“范朋友莫要多禮……此事說難也難,說簡單其實也很簡單。”
鷓鴣子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范朋友,可知修仙之道?”
范羽一愣,下意識的道:“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范朋友大才,好一個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鷓鴣子一拍手,驚艷后大喜:“枉我費盡心思,盯著你大半個月,想著如何引你入道,原來范朋友早有修仙之心啊……可惜我不是仙人,要讓范朋友失望了。”
我沒有,這是李白的詩。
范羽面不改色,道:“道長,修仙能救我?”
“不錯,你這神位入體,在練氣士看來,取死之道,不足為慮,但在我等修仙之士看來,卻是十足的修仙資質,你最近是不是發現,自己耳目聰慧,能觀百米細微?”
“原來道長什么都知道啊。”
鷓鴣子搖搖頭,道:“你這等體質,可稱為后天道體,還未入門便可微觀天地,一旦登堂入室,那便是一飛沖天,絲毫不比練氣士差。”
范羽眨了眨眼睛,按你這意思,修仙者比練氣士差?那我為何不去做練氣士呢。
好似看穿了范羽心思,鷓鴣子一笑:“前些日子,那些衙役差人便是練氣士,他們對你態度如何?”
自是非常惡劣,就差打一頓拿進大牢了。
范羽咳嗽一聲:“道長,我不能練氣?”
“練氣士天生血脈,自有神通,無此等資質者,根本不可能成為練氣士,唯有我等修仙之士,才可引人入道,長生久視。”
鷓鴣子正色道:“范朋友,貧道問你,你可愿意入我修仙行列?”
我還有其他選擇么?修仙就修仙吧,總比做神好。
范羽立即拜下:“師尊。”
一句師尊,倒是把鷓鴣子嚇了一跳,一掃衣袖,一道罡風吹起,把范羽震起身來,旋即連連擺手:“范朋友,莫要開玩笑,貧道都未登堂入室,至今不過在二轉金丹里打轉,如何能做你師傅?這要是被同道知道,豈不是要被罵誤人子弟啊,更遭恥笑。”
又忙做解釋道:“貧道是見了良才美玉,起了引人入道的心思,為我修仙之道壯大行列罷了。”
范羽只好作罷,拱手作揖道:“原來如此,還請道長教我,我愿入仙門。”
“好……好好。”
鷓鴣子大喜,笑道:“我修仙之列,又得一良才美玉……這樣,再過半月,城南就有一次聚會,到時候我便為你引薦諸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