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大災,糧價畢漲。
地震前,一斤粟米八分,小米一角三分,當天就漲到一斤粟米一角,小米一角八分,第二天上午漲到了粟米一角五分,小米兩角一分,到了現在,更是一天三價。
除非由大夏朝廷打開糧庫,鎮壓不良商人,否則不知道要餓死多少百姓。
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向過來探望他的鷓鴣子借了兩百元圓整,直接購買了一千斤粟米和三百斤小米,還有百斤鹽和各色蔬菜。
現堆積在后院廂房里,滿滿一大堆,讓前中院的老娘們嘀咕,真是敗家玩意。
至于范羽強烈建議,讓大家多買糧食和鹽,都當做耳邊風,甚至私下里嘲諷。
于是只好作罷。
倒是有一項,在范羽執行房東特權下,聯合院里三位年紀最大的大爺,強行組織了大院委員會,組織青壯日夜巡視大院,預防盜賊強人。
這不,三位大爺,坐在范羽后院的空地上,就著一木墩,開啟了災后重建會議。
“我建議,各家各戶出一圓錢,把房子重修、加固一下,免得再有地龍翻身。”
說話的是秦二爺,卻遭到三大爺嘲諷:“一圓大錢,都能買幾斤粟米,夠一家老小吃上幾天……你說的倒是輕巧,這時候誰家有余錢能拿得出來。”
“你個老摳搜,一圓大錢確實不少,但房子不修,如何入住?到時候再有地龍翻身,砸死了你,錢帶進棺材?”
這一吵吵,立即成了兩個人雙簧戲。
看得范羽一臉無奈,咳了咳道:“兩位大爺別吵了,這大院是我范羽的,維修加固,也該是我出錢……這樣吧,我拿十圓錢出來,作重建大院錢資如何?”
“還是范先生厚道,知道我們大家伙不容易,體諒大伙,那我就替大院數十口人感謝您了。”
兩位大爺不吵了,笑呵呵的。
一直未說話的一大爺,瞥了兩人一眼:“錢既然范先生出了,那大伙也不能什么事不做,能幫襯就幫襯。”
“這是應該的。”
待兩人走后,一大爺嘆了口氣:“范先生不要見怪,大家都不容易。”
“一大爺哪里話,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像大家,家里四五口人都等著吃食……我是能理解的。”
一大爺苦笑:“前幾天大伙就應該聽先生的,多買糧食和鹽,現在再想買,價格翻了好幾倍……柳丫頭家,都斷糧好幾天了,不容易啊。”
旋即搖頭嘆氣的走了。
范羽心里暗自愧疚,這大半個月,都是鷓鴣子親自帶吃食過來,再加上需要靜心筑基,也就沒讓兩個蘿卜頭過來打攪。
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內,瞧著老太睡得安詳,在旁邊添了一壺熱水,正準備出去。
“臭小子,做賊似的,走路都沒聲。”
范羽回頭就是一句:“瞧您這耳朵,真不像八十多歲的人,像一個十八歲的小伙。”
“混小子,討打。”
范羽哈哈大笑的逃出房間,就往前院去,沿路見了人,微微頷首,好一個房東氣派。
到了前院,遠遠的就見二狗子和大丫,兩個小蘿卜頭坐在門檻上,不時看向不遠的一戶人家。
那家正在吃飯,吸溜聲十米外都能聽到,饞得二狗子口水都流出來。
“姐,我餓了。”
大丫掐著衣角,輕輕拍著二狗子:“弟,咱不餓……晚上窩窩頭,我讓你一半好不。”
二狗子舔著鼻涕,委屈的低下頭:“姐,咱家是不是沒吃的了,昨晚的窩窩頭,比以前的小呢,我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