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道中人啊。
范羽表示理解,拍了拍他的肩膀:“權當增長見識,也無需傷神,畢竟咱們修行時日不多。”
余長魁搖搖頭,不語。
……
日子很平淡,又過去一月。
天氣越發寒冷,連市面上都蕭條不少,范羽溜達著,就到了觀星閣。
每次見了觀星樓,都十分震撼,這可不是平常建筑,乃觀樓道人從大荒采集青木,一點一滴的搭建而成。
觀星樓內,深邃而廣大,仰頭眺望好似深空,點點星辰,璀璨奪目,走的是正常樓梯,彎彎轉轉不知幾層。
照例是觀星臺,無他人,只有觀樓道人盤坐中央,長袍隨風而動,好似飛升而去。
見禮,坐定,觀樓道人撫須而視,時而搖頭時而點頭,許久后才道:“范小友之修行,到讓我驚嘆,驚奇這世間廣大,我修仙之神秘,哪怕非結金丹,也能踏入修行。”
“不知道長,遣人尋我來,有何事?”
昨日一仆人過來,告知觀樓道人有事找他,于是今日就來。
觀樓道人沉吟,嘆了口氣道:“鷓鴣子離開京城前,把名下一間鋪子托付我,如若他半年未歸,便把這鋪子交于你。”
微微頓了頓,自衣袖里拿出一張地契:“今日找你來,就為此事。”
范羽呆愣,有些不祥預感:“鷓鴣子道長,他,他到底去了何處?”
“大夏之境,中有百家坐鎮,外有練氣士鎮壓,雖廣闊萬里,但其間對修行有益之物,早已耗盡,或有了主人。”
觀樓道人輕搖頭:“鷓鴣子這人,雖為方士,好金石,但在修行上一向不弱于人……”
范羽心頭乍現,脫口而出:“他去了大荒?”
見觀樓道人不語,立即肯定,大為震驚,他雖未去過大荒,但在鷓鴣子的筆記中知道一些情況。
大夏外有一陽世地膜,隔絕陰府和陽世,魍魎之物不能入,這也是大夏能建國的根本原因之一。
而出了陽世地膜,便是混亂至極的大荒之地。
大荒陰陽錯亂,大山橫立,大澤無數,其間大妖盤踞,兇獸縱橫,無數強橫之輩,更有許多族類生存,環境非常惡劣。
大夏立國數千年,練氣士鎮守邊域,防備的是誰?不就是大荒么。
能深入大荒者,莫不是修為高深之輩,哪怕金丹四轉,也是隨時可能隕落,何況鷓鴣子不過金丹二轉。
沉默,氣氛壓抑。
“各人都有自己緣法,既然鷓鴣子這般選擇,你也不必傷神。”
“去吧,如有修行疑問,可來問我。”
……
范羽出了觀星閣,茫然失神的行走,不知不覺的回到了家,到了后院,呆呆而立。
這里是與鷓鴣子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回想起來,宛如昨日,就像在眼前。
鷓鴣子道長,你是死是活?
他第一次深深感受到,修行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