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無法更快速的提升修為,可他一則無外在威脅,二則無內在需求,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已經非常滿足。
那么,是什么影響自己,有這般判斷的呢?
隱隱地,他有一種心悸,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推動他去做一些事。
他想起十年前,在大夏南方遇到玄龜,其曾說過,自己背景不簡單,是不是它看出什么來了。
一股寒意,從骨子里透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神經質似的左右看:“我不會真的被什么東西盯上了吧?”
剎那之間,識海之處,神魂顫瑟,額頭處那一枚微弱的神通種子,居然瘋狂閃爍,接著猛然一爆,綻放千萬毫芒。
不好。
一股劇烈的刺痛,在神魂深處涌出,瘋狂的危機感,不斷地沖擊心神。
“老太太,您先吃著,我還有點事處理,去去就來。”
旋即匆匆離去,留下一堆人大眼瞪小眼,一臉茫然,老太臉一落,冷哼一聲:“這狗東西,成天不著調,大伙不用管他,咱們吃著。”
……
范羽身形如鬼魅,幾個縱躍,就落入竹林,就地而坐,凝神聚息,不多時,豆大的冷汗,從額頭落下,衣衫已然被汗漬浸濕。
就在失守,崩潰的時候。
掛在腰間的番天印,其上的小玄龜,輕輕一動,接著雙眼睜開,吐出蒼老的聲音,有些無奈又有些驚懼:“那魔物,終究是下手了。”
晃悠悠地爬起身,看似慢吞吞,實則非常快,落到范羽手背上,張嘴一咬,湛藍色光芒一閃而逝。
“虧了虧了,本想留著點家底,結果連最后點本源都消耗了,這下怕是真要陷入沉睡了。”
玄龜氣憤憤,又有些心疼,龜殼越發灰樸,吃力的往回爬,邊爬邊喃喃自語:“前些年就看出問題,哪有那般大能,縱橫千萬里挪移……也不知你什么時候被那地府魔物盯上了,要在你身上種下魔種,好污染這一片陽世,此中因果,怎就讓老龜吾碰上了呢。”
“想吾多般謹慎,萬年前大禹治水,吾脫殼假死,十年前劫難再次爆發,吾再次神魂脫殼,以為再茍活萬年,到后來,還得動用本源,替你遮掩天機,要不是冥冥之中,吾的一絲生機落在你身上,吾早就離去……劫數啊劫數。”
“這般動用神通,怕是已然被發現,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好不容易趴會番天印,就地一坐,很快就化為一灰撲撲的玄龜塑像。
范羽自是不知這些,就在他神魂崩潰的剎那,忽地眼前一清,神魂也迅速凝結,福靈心至,‘抬眼’看去。
一抹如實質般化不開的黑暗,似有一汪無邊無際的海洋,卷起直入云霄的巨浪,一尊無法形容多高,也無法形容模樣的背影,坐在大海中央。
不能讓它看到我。
一股極度危機感涌上心頭,想把眼睛挪開,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控制自身。
“轟~”
忽地,眼前一晃,剎那模糊,如透著面紗,再也無法看清外邊,接著神魂一震,徹底睜開了眼。
“方才,發生了什么?”
竹林婆娑,清風徐徐,范羽驚魂落魄,喃喃自問,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只記得自己神魂差點崩潰,接著又莫名其妙的好轉。
……
王宮之內,一模糊不清的影子,緩緩抬頭,嘆道:“遮掩天機,好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