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寡婦臉色一白,屁股也不扭了,身子也直了,猛地抬頭往前幾步。
離得近,看得清楚。
大熱天,柳寡婦衣服穿得薄,胸脯高鼓鼓的,顯得特別挺,在昏黃的燭光下,有一番特別的風味。
范羽咳嗽一聲,撇過目光,瞧她模樣,心中一軟,輕聲道:“不是不回來,只是出去辦點事,老太是我范羽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一親人了,整個京城我又只信任你,所以才想拜托你照顧老太。”
“那,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范羽猶豫了下,其實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許幾年,或許十幾年幾十年,也說不定。
最終沒有回答。
柳寡婦臉色蒼白,低下頭道:“范先生,你是做大事的人,家里有我,你放心去吧。”
說著就出去了。
到了院子里,又站定身子,回過神看向窗戶,定定看著那個燭光下的影子。
許久后,閉目離去。
范羽神情略有些復雜,嘆了口氣,他有種預感,此次離家京城,很難再回來了。
或許幾年,或許幾十年。
畢竟,玄龜為他爭取的,只有區區一百年,或許這對普通人,是漫長的一生,但對于煉精化氣的他來說,不過堪勘過去一大半。
……
翌日,柳寡婦神色如常,早早地起來準備好飯菜,老太還是那樣嘮嘮叨叨,柳元生和柳希希湊著腦袋,大眼瞪小眼,恨不得掐上一架。
飯后,范羽帶著柳希希出門,去了觀星樓見觀樓道人。
“你要離京?”
觀樓道人深深看著范羽:“怎么會這么突然?”
范羽苦笑,把易家遭遇的事一說,至于被地府魔物盯上的事,卻隱瞞下來,畢竟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觀樓道人微微點頭:“離開也好,既然易道友已給你安排好,我就不多說什么,行走游歷,一切謹慎為主,莫要招惹禍事。”
說著,把目光看向面色蒼白,搖搖欲墜地柳希希:“至于這位小姑娘,就跟在我身邊修行吧。”
“多謝前輩。”
離開觀星樓,看著咬著嘴唇,低著頭不說話的柳希希,拍了拍她的腦袋,嘆了口氣:“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如今你也算半個修行中人,知道其中難處,有時也是身不由己。”
“先生,我想跟著你一起。”
“胡鬧,我此番離去,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你能舍得你娘和你弟弟?”
范羽呵斥。
柳希希咬著嘴,手扯著衣角,眼淚往下滴。
“好生留在京城,跟隨觀樓前輩修行,我也不指望你能在修行上,有多大進步,等你年紀再大些,遇上自己喜歡的人,自有觀樓前輩為你做主。”
范羽說完,輕輕搖頭,捏了捏她的臉蛋:“多大的人了,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