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響,三人后退,而以客棧為中心的方圓數十丈內,則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幸虧這里的人見勢不妙逃跑的早,否則不死上十幾個低級修士是說不過去的。
屠靈門幾個修士后退懸空,震驚的看向易洺,而易洺四人也站在廢墟中央,看向發聲的修士。
來人也是一位金丹,一身白袍隨風飛揚,俊朗的面容上泛著一絲陰沉。
“為何在城中動手?”
屠靈門還沒有答話,易洺就先拱手為禮,“見過乾心宗的前輩,在下乃是這里的住客,屠靈門眾人突然上門,喊打喊殺,在下被迫出手自保,還請前輩明鑒。”
能在這個時候出現的,當然是乾心宗的修士,易洺又不傻,屠靈門要拿他立威,不過他和乾心宗卻沒有恩怨,沒必要給臉色。
即便屠靈門動手是和乾心宗達成了默契,可是此事既然沒有被拿到明面上來,易洺自然就可以假裝不知道。
……
一位同級的金丹修士稱呼自己為前輩,即便是乾心宗的金丹老祖也感覺倍兒有面子,更何況乃是一位敢和屠靈門動手的厲害修士。
俊朗修士點了點頭,又看向屠靈門,確切的說是鐘淵。
鐘淵面色陰沉,沖著對方拱了拱手,“見過陸道友,此人乃是殺害小兒的疑兇,在下想要將他拿下。”
“扯淡!”易洺回了一句,冷笑著道,“我殺的,你有證據嗎?你兒子最近可是霍霍了不少女修,天知道是誰來報仇了。”
諸多圍觀黨不禁莞爾,鐘凌休干的這事兒,好做不好說啊……
鐘淵剛剛一言不合就動手,結果發現易洺不僅沒有就范,而且實力出乎預料。
鐘淵當然對自己有信心,可是即便由他出手,能拿下易洺,估計千郢城也就差不多可以重建了。
此時就不能繼續動手了,否則就是不給乾心宗面子,眼前的一個陸竹笙倒不是什么問題,可問題卻是屠靈門得罪不起乾心宗。
看向易洺,鐘淵眼中殺意一閃而逝,淡漠的道,“你還能一輩子不離開千郢城嗎?”
這是擺明了威脅易洺,和易洺耗上了的節奏。
然后易洺就不理解鐘淵的腦回路了,“你明明知道不是我殺了你兒子,你不去找兇手,和我在這里較什么勁啊?”
易洺不明白,為什么鐘淵就盯上了自己?
鐘淵眼神一瞇,“憑什么我明明知道?”
“你說什么?”易洺聞言一愣,心思一轉,才發現是自己犯了經驗主義錯誤。
……
正常人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殺人,不過不正常的人當然除外,正常人誰看易洺都不是兇手,于是也許易洺就是利用了這種漏洞呢?
鐘凌休即便半年后死,追根溯源,尋找對頭的時候,疑兇可能都會懷疑到易洺頭上,既然如此,何不反其道行之?
這就是一個悖論,如果找不到兇手,而易洺又不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話,那他就永遠有嫌疑,這和道理不道理沒關系。
……
鐘淵霸道?
鐘淵的確霸道,不過誰若是覺得鐘淵是個憨憨,那他自己一定也是個傻子。
……
鐘凌休半夜身死,岳塵沒有感受到異常,早上查看鐘凌休尸體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線索,就說明兇手的手段非常老道。
這些情況鐘淵都已經知道了,還一上來就對易洺動手,是真的認為易洺嫌疑很大。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就有人專門盯著鐘凌休,等他和一位金丹老祖發生沖突后動手?
在鐘淵看來,易洺只不過是一個金丹初期修士,還敢留下來等自己,就是故作姿態,知道自己不敢在千郢城動手,給自己造成一種理直氣壯,胸中無愧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