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城郊一處莊園,夏侯霸全身燃著血色光焰,如流星一般從天而墜,地面頓時碎裂。
莊園石桌上,正在品茶的曼珠迪雅微微一笑,“夏侯將軍,此刻不在邊疆,你殺氣騰騰,為何而來?”
看著緩緩圍來的幾名草原武士,夏侯霸冷哼一聲,獨眼中滿是血腥。
“東西拿來,留你全尸!”
曼珠迪雅微微搖頭,“東西好說,但你們突然得到那半塊地圖,又突然得到我們藏身地點,夏侯將軍不覺得奇怪么?”
“終歸是妖星閣那些余孽而已…”
夏侯霸面色不變,“我們只要結果,至于過程是什么,一點也不重要。”
說著,渾身氣息爆發,整座莊園頓時寒風怒號,血氣沖天,如同戰場,隱約有無數廝殺聲彌漫其中。
幾名草原武士頓時臉色一白,一下子跪在地上吐起了血,皮膚上莫名出現一道道血痕。
忽然,一聲狼嘯響起,諸般幻境頓時消散,一頭雪白色的巨狼緩緩爬來。
“白狼祭祀!”
夏侯霸瞳孔一縮,“沒想到你也在…”
曼珠迪雅微笑道:“夏侯將軍請聽我一言,小女子無意與你們為敵,或許,我們更應該合作……”
京城一間別院內,
面容嬌媚的八臂女子托腮靠在窗前,看著燕子歸來,眼中滿是回憶…
京郊瓊山書院,
書生端著青銅小鼎,眼中燃起黒焰…
啪!
京城地下黑暗深處,一條巨大觸手上的膿皰忽然爆裂,露出了皇帝李庚扭曲的面孔,眼中已全是瘋狂,
“原來是這樣,死、死、都該死!”
……
沙沙沙…
天色蒙蒙亮,卻是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蒙蒙細雨,寬大的運河之上,水天共一色。
官船停靠在渡口,張奎看著搬運貨物的黑衣玄衛,低聲交代劉老頭。
“去了聽云山,將那幾壇酒送給白猿,將那幾塊礦石交給竹兄。”
“到了天水宮,將那盒丹藥交給顧紫青真人,就說……算了,啥也別說。”
劉老頭是個人精,頓時臉色古怪地笑道:“放心,奎爺,我都清楚。”
“你清楚啥!”
張奎頓時沒好氣地嘀咕道。
話音剛落,張奎就悚然一驚,抬頭望向天空。
雖然陰雨朦朧,但他通幽術觀察下,還是看到一個巨大的血色人影和一個雷光閃爍的劍影飛速掠過天際。
“血翁仲…另一個應該是雷劍,看方向應該是往勃州而去,霍魚好快的動作…”
張奎皺眉嘀咕道。
新皇即位,幾位國師要閉關鎮壓國運,不過在此之前,卻是要先處理旱魃神像和龍骨戲臺,看樣子已經找到。
“奎爺,您在看什么?”
劉老頭瞅了瞅天上問道。
“沒什么。”
張奎微微搖頭,“勃州那邊現在是霍魚真人鎮守,你們到時若有難處,可以找她求助。”
“好,奎爺,我們走了。”
“保重。”
看著劉老頭和崔夜白漸漸消失在雨中的身影,張奎微微搖頭。
雖然派了一隊黑衣玄衛護送,但這亂世之中,哪里有什么絕對安全的地方,即使是他,此去江州也必定危機重重。
離開渡口不到一個時辰,就見一身披蓑衣的老翁劃著獨舟從河邊而來,嘴里還哼著歌:
“雨凄凄,風泠泠,老酒一碗渡寒江,冢中鬼火微如星…”
肥虎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嘟囔道:“唱的什么鬼玩意,喪氣!”
張奎哈哈一笑,搖頭道:
“說的沒錯,真是大白天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