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什么,我們走。”
就在這時,河對面卻是又出現一艘官船,同樣掛著欽天監的旗子,向他們直直駛來。
接近百米時,但見船頭一人縱身躍出,寬大黑披風獵獵飛舞,在水面上連踩兩下,接著如鶴舞一般盤旋而起。
張奎眼睛一亮,點頭贊道:
“好俊的輕身術!”
這人轉眼就落在他們船上,卻是個身材高大,儀表不俗的男人,只見他披風一甩,抱拳彎腰道:“江州欽天監都尉羅繼祖,見過張真人!”
張奎微笑點頭,“王真人叫你來的?”
羅繼祖面色不變,“卑職接到消息后,就一直派人等候于此。”
他沒有說是受江州鎮國真人王朝先委派,而是說自己主動等。
若是官場中人,肯定就聽出了不對勁,可惜張奎那懂得這些彎彎繞繞,只是微微點頭。
羅繼祖心中卻是沉了一下,搞不清這位張真人什么意思,不過依然面色不變,從懷中掏出一個密封信桶。
“張真人,這是昨日京城給您送來的,沒有任何人看過。”
欽天監所用影鴉速度極快,卻是只能往返固定路線,因此直接送到了江州。
張奎接過打開一看,是華衍老道的手書,主要說了兩件事。
這頭一件,就是關于勃州魔器。
雙瞳霍魚確定旱魃神像和龍骨戲臺蹤跡后,兩位鎮國真人立刻出動。
這魔器神憎鬼厭,連那些妖祟都避之不及。不過因為封印時間太長,還未成長起來,被“血翁仲”和“雷劍”一頓收拾。
龍骨戲臺當場碎裂,器魂也被雷劍劈散,可惜旱魃神像卻是逃出了個腦袋,不知躲到了哪里。
第二件是關于京城局勢,皇帝李庚下葬后,大皇子李碩正式登基,上殿第一件事就是要清算四皇子及一眾軍方將領,弄得京城人人自危。
華衍老道特意交代他,鎮國真人獨立于朝堂之外,別理會這些雜事,專心應付蝗災。
“昏庸虛偽,草包一個!”
張奎哼了一聲,他才懶得理那個二傻子,什么一朝天子,百年之后,皆是枯骨。
將密信捏成粉末后,張奎下巴一抬,“開船,羅都尉,你給我講一下,這江州現在什么情況,那個天劫境妖鬼又是怎么回事?”
官船緩緩開動,羅繼祖恭敬站在旁邊,眼睛微瞇回道:
“稟告張真人,江州此時已是暗流涌動,人心惶惶,府城潁水已經連續數月有女子無故消失,再加上富商大肆屯糧,致使民怨沸騰。”
“有自稱俠盜者殺富濟貧,有妖人趁機作亂,那幫江湖人士此刻也來湊熱鬧搞武林大會,我等已是疲于奔命。”
“至于那個妖鬼,沒人知道叫什么,只知道二十年前突然出現,收攏了大批邪祟,在東部群山盤踞。”
“東部群山…”
張奎眼中煞氣閃過,“莫不是從將軍墓跑出來的?”
羅繼祖被張奎語氣嚇了一跳,低頭回道:“這個卑職就不知道了。”
同時他心中奇怪,京中同僚傳來消息,這位張真人是惡煞臨凡,道術驚人,怎么提起將軍墓語氣有些不對。
難不成這位要去找那禁地的麻煩?
不可能,傻子才會那樣做…
沒過多久,眼前忽然出現連座城池,隔首相望,相距不過兩里地,卻是各用一座碼頭。
張奎笑道:“你們這潁水城修的古怪,怎么還建兩座城池,莫非有什么說法?”
羅繼祖拱手抱拳,語氣有些古怪,
“大人有所不知,那小一些的,是穎水城,大一些的,是王家堡…”
“王家堡?”
張奎失笑,“早聽聞這王真人富甲一方,現在看來傳言沒錯啊。”
就在這時,河面上突然駛過一艘大船,遠比他們官船還要大上幾分。
船上敲鑼打鼓,侍女撒花,好不熱鬧,而在船身中央,赫然立著一尊高大的道人木像,額頭生有三眼,盤膝而坐,威風凜凜。
張奎眉頭一皺,他在這神像上,竟然察覺到一絲晦澀難明的古怪氣息。
若是一般人,肯定不認識,但他卻在神異珠上見過。
這里有人在祭煉香火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