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是沒打起來,兩邊人分別拉開兩人。一個是抱走暴怒的言白回宿舍,一個是拉著嚇壞了的寬下巴逃命。
張一興把暴怒的言白抱回寢室,幸好他夠輕。
“這狗崽子叫什么名字?”
“這狗崽子,哦不對,他叫金中仁。”
“他死定了,我一定整死他。”
“別生氣了,你乖乖在宿舍待著,我去把衣服拿回來。”張一興像哄孩子似的哄著言白,想去拿衣服,又怕這個小弟弟又跑去跟人打架,他可沒力氣再抱第二回了。
“人家欺負你你怎么不反抗?”
小家伙真的是氣壞了,火氣沖著張一興發了出來。張一興也不生氣,手臂撐著膝蓋緩慢地坐到對面的床板上,腦袋低垂,幽幽道:“這里是南韓。”
是啊,這里是南韓,他一個人過來當一個前途渺茫的練習生。要是再受排擠,跟人發生矛盾,日子必然不會好過。
言白聽后沉默了一會,坐在下鋪張一興的床上,臉上就差把“我很不爽”四個大字寫在臉上,“這事不能這么算了。”
他言白從小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過慣了少爺生活,深受親戚長輩們的寵愛,同齡人雖然討厭他,卻沒人敢招惹他,因為招惹他的從沒一個有過好下場。
“還是算了吧。”張一興堅持秉持以和為貴的儒家思想。
“算了?他欺負你,就是在打我的臉!還侮辱我?不讓他長長記性,我以后還怎么在外面混?還怎么去見我的父老鄉親?”
明明只是一點小恩怨,卻被言白塑造成了血海深仇,甚至有上升民族恩怨的趨勢。
張一興:他真的把自己當黑澀會大佬了?是不是香港電影看多了?
“這里不允許打架斗毆,會被體罰的。”本來想說被挨打的,想想眼前這個還是個孩子,決定不嚇唬他了。
言白把一條小短腿抬起,放到床上,自顧自的扣起腳丫,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喃喃道:“被發現了才叫打架,只要沒被發現就行了。”
“什么?”
“沒什么!去把衣服拿回來。”
翌日,天氣晴。
言白緊緊裹著被子望著掉了一塊墻皮的天花板。他昨晚睡得很不好,一夜醒了好幾次,不是被氣的,也不是起夜,而是被凍得。
這宿舍沒有空調,暖氣也不足,他很不習慣這里寒冷的冬天。
張一興揉著眼眶迷迷糊糊地拍了拍上鋪:“小白,該起床了。”
聞言,言白扭頭看向陽臺,陽臺玻璃經過一晚后,凝結了一層冰霧,朦朦朧朧的,隱約感覺現在應該還沒到六點。
他現在的狀態很微妙,眼睛酸疼酸疼的,但就時沒有睡意,腦袋清醒的很。頭次體驗到這種感覺的他想罵街。
心里罵了一頓司馬公司那些黑心的老板后,言白裹著被子慢慢悠悠的起了床,昏暗的房間中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下床后言白第一件事不是去上廁所,也不是喝杯水促進血液循環和沖刷腸胃,而是原地劈了個叉。
“早上醒來一個叉,腿長遲早一米八。”
堅持就會有收獲,堅持就會打破原本的定律。這一點言白始終堅信著。
今天言白沒有在穿他那身貂,換了一身大棉襖,畢竟那身貂太張揚了,他剛進公司還是先合一下群。
衣服都是昨天置辦的,南韓的冬衣很保暖,設計的又好看,就是有點貴。他們的資源太貧乏了,跟泰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