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現在像有事的嗎?”老劉依然不敢動彈,“我說達瓦兄弟,這頭母牛咋回事啊?剛才我以為自個兒得撂在這里呢,可你看看,這家伙舔我舔的正歡呢……嗯,你說你一頭母牛,干啥要當舔狗……啊不對,是舔牛啊……我說兄弟,能不能讓它別再舔我了?這么大一坨站在我身邊,這心理壓力倍兒大啊……”
扎西達瓦的到來讓老劉的底氣足了很多,他說話也開始重新變得俏皮起來。
扎西達瓦苦笑著點了點頭,從老劉身邊繞過,拍了拍母牛的脖頸,然后推開了母牛。
“劉哥,帶崽子的母牛可是很危險的。除非是我們這些母牛熟悉的人,如果外人要接近它的崽子,這母牛可是會拼命的。你剛才真的是很危險,你怎么沒事摸小牛犢子呢?”
“劉哥,你別看這牦牛是我們蓄養的,可這里的牦牛可不像你們平原地帶的黃牛或者水牛那么溫順,這些牦牛幾乎都是放養的,除了有數的那么幾個人,這牦牛是誰也不認的。很多放養的牦牛走丟了之后進入到荒原中,就會變成荒原上最恐怖的生物——野牦牛。可可西里無人區的野牦牛,尤其是孤牛,那更是恐怖的不得了的家伙,就連狼群都不敢去招惹孤牛!”
“所以,別看這頭母牛是我們養的,可你剛才接觸它的孩子,它肯定是要和你玩命的!佛祖保佑,這頭牛沒有傷害到你,你已經很幸運了!”
“我……”老劉窒了一下,“我這不是看著這小牛犢子特別可愛,忍不住就擼了兩下嘛,他娘至于和哥這樣嘛?嚇死哥了……”
扎西達瓦把母牛推得離老劉遠了一點后,這才扭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老劉,“劉哥,剛才嚇壞了吧?”
老劉張了張嘴,想嘴硬,可是忽然涌上來的那種疲憊感讓他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
人在巨大的驚嚇時,體內的腎上腺素會極速的大量分泌,但是當這種驚嚇過去之后,過分分泌腎上腺素的后果立刻就會體現出來。
絕大多數人在這種時候基本上是站不住的,老劉現在還能雙腿哆嗦著站在這里已經是很不錯了。
老劉瞪著那頭母牛,那頭母牛似乎感受到了老劉的目光,抬起頭又沖著他“哞哞”的叫了兩聲,這才又重新低下頭繼續吃草。
倒是那頭小牛犢子蹭了蹭老劉的大腿,然后也和它媽一樣,伸出舌頭舔老劉的手。
如果說剛才母牛舔手的感覺是粗糲拉手而且濕膩膩的感覺,那么小牛犢子舔手的感覺就是那種柔柔的、癢癢的。
老劉下意識的又摸上了小牛犢子的腦袋,不過這次母牛到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
這種情況讓扎西達瓦再次吃驚的瞪大了眼,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會兒,老劉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中有了一點力氣,他慢慢的蹲了下來,輕輕地摟住了牛犢子的脖子。
這牛犢子看起來最多兩個月的樣子,可能還沒有兩個月大。身上沒有它娘身上的那種讓人酸爽的味道,只有一股子淡淡的奶香味兒,聞著很舒爽。
遠處隱隱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咆哮聲,老劉下意識的站起來向那個方向望去,卻發現一個白乎乎卻又好像有點黃的家伙正在快速向這邊跑來。
而扎西達瓦則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劉哥,你趕緊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