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墨昂幽幽地問道:“然后你倆的理念就起了沖突?”
“呵呵,可不就是這樣唄。”楊泰的眼珠子都有些發紅,“我在這個牧場投入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六年時光,把一個默默無聞的觀光牧場經營成了我們那一帶非常有名的牧場,我是真心想把這個牧場繼續做大做強,做成我們呼市旅游的一張名片。但可惜的是……唉……”
楊泰仰起了頭,但劉墨昂卻清晰的看到了他眼眶中蘊含的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到了真傷心的時候,誰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淚水?
楊泰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劉墨昂明白他的心情。
一個已經投入了七年美好時光和精力并準備為之奮斗一倍的目標忽然沒了,這對于一個有上進心的男人來講,打擊是無與倫比的。
劉墨昂沒有經歷過這個,但他能感受到楊泰內心的憤怒和傷心,也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會一個人騎著一輛山地車從遙遠的呼市跑到了這邊。
估計他是想借著這種近乎于自虐一樣的騎行來沖淡心中的悲憤和痛苦,但現在看起來,他顯然還沒有能從這個坑里完全爬出來……
劉墨昂忽然之間有點后悔,后悔自己不該讓他喝酒,也不該和他談這些事情。
自己好像在不經意之間重新剝開了楊泰心中那道還沒有愈合的傷痕。
楊泰喝的有點多,站起來的時候身子都有些晃悠了,可他還想堅持上路。
可就他這狀態的,真上了路劉墨昂怕他出車禍。好說歹說才把他勸了下來,并讓他在田鵬他們住的那個房間住了一晚上。
田鵬那屋住了倆人,還空著一張床,被褥什么的都是全的,拿出來就能用,正好可以讓楊泰在那里睡一晚上。
“怎么?覺得這個楊泰挺可憐的?”晚上拾掇完了之后,墨龍和劉墨昂爺兒倆在后院看著星星抽煙的時候,墨龍問起了這件事。
“可不唄,又是一個被資本大棒毒打過的理想青年。”對于這個萍水相逢的楊泰,劉墨昂還是挺憐憫的。
可這種事也真是沒辦法。資本的本質就是這樣的,在資本面前,什么理想,什么奮斗統統都要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