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你賓館的生意怎么樣?”酒桌上,劉興恩問劉大河。他哥兒倆歲數差不多大,又是親叔伯兄弟,關系自然要更近。
“還行吧。”劉大河點頭道,“六哥,你也知道我家那賓館,就是因為地方好,要不然生意會更難做。這些年可不比前些年了,這賓館的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競爭太厲害。”
“九爺,你們賓館行業的競爭哪兒有我們建筑行業的競爭厲害?”劉大河對面的劉良飛說道,劉興恩還有劉國慶都點了點頭。
今天劉大河他們這一桌上就坐了四家人,正好十個人。
其實這就是典型的魚找魚,蝦找蝦,王八找王八,烏龜找個鱉親家。
當大老板的自然和當大老板的有話題,當小老板的和當小老板的能聊到一塊去,打工的就只能找打工的聊天。
這并不是估計要區分階級的,在如今這個年代,除了至親和極好的朋友之外,基本上就是按照經濟條件來區分的。
經濟基礎決定社會地位,這話不是亂說的。
就好像劉墨昂這一桌,倒不是村里的其他人不能坐這一桌,實在是你坐到這一桌上人家聊得都是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生意,你一一個月就掙五千塊死工資的人,在這桌上也沒話題可聊啊。
雖說“湊上來就是自找沒趣”這話傷害性不大,可侮辱性極強。所以次數多了,也就沒人往前湊了。
劉大河的生意雖然做的不如這三位那么大,但相比于村子里的絕大多數人,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大老板了。再加上劉大河是正兒八經的城里人,所以這一桌上自然也就沒有別人過來湊熱鬧了。
平時劉大河回老家只要碰到這幾位或者其中單獨的一位,必然會在一起聊點生意上的事情。平時和村子里的兄弟爺們聊天打屁玩牌都沒事,可是一旦聊生意的時候,別人都很識趣的不往前湊。
遞不上板啊!
當然,這幾個人要是湊一起,通常都是三杯下肚,就開始訴苦水,訴完苦水再展望未來或者是交流生意上的人脈或者信息。
今天自然也是不例外。
劉墨昂雖然輩分高,可畢竟和這三位不是很熟,再加上歲數下,所以有些話他也說不了,于是干脆就不和他們爺兒四個摻和,而是和桌上的女眷聊了起來。
有墨蘭在,劉墨昂自然就成了三姑六婆關心的重點了。雖然這桌上除了墨蘭和劉興恩的媳婦之外其他兩位輩分都比劉墨昂低,可架不住這桌除了劉國慶的小兒子之外就劉墨昂歲數最小,所以即便不是三姑六婆,但也差不多。
“大河媳婦,我記得小昂是屬狗的吧,今年有二十八了吧?”劉興恩的媳婦問道。
“嗯,六大娘,要是按虛歲算的話我今年二十八。”劉墨昂笑著回答。
“呦,這日子過的可真快啊。我記得上次大河回來給四奶和四叔圓墳的時候,小昂才上大學不久吧?”
墨蘭點頭道:“可不唄,小昂他爺爺沒的時候他才上大二,第二年他奶奶沒了,回來和他爺爺一塊圓墳呢。那時候小昂才二十一,這一晃六年過去了。”
劉墨昂的爺爺劉子強親哥兒六個,老爺子排行老四,所以劉興恩的媳婦稱呼老爺子四叔。老爺子和老太他也是劉興恩的親叔親嬸子,圓墳的時候劉興恩一家人也都跟著參加了,所以那時候他們見過面。
“小昂現在找媳婦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