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武侯行軍打仗是一把好手,可這性格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
能讓皇上這么又愛又恨的,除了陽武侯,大約也找不出第二個了。福公公心中微動,浮塵一甩,躬身說到:“皇上,奴才斗膽進言兩句。”
福公公伺候楚昭十多年,行事妥帖周全,又剛直不阿,頗懂皇上的心意,很的皇上的喜歡,“有話就說,什么時候你也學會吞吞吐吐的了?”
福公公笑得眉眼彎彎,一團和氣,“皇上,陽武侯白大人戰功赫赫,保家衛國。此次事出有因,私自調兵在前,剿匪立功在后,不如功過相抵平息了事。”
福公公見皇上神色如常,大著膽子繼續說道,“安南王難得回來一趟。還在太后娘娘那兒等著挑選一個良辰吉日,事關陽武侯,白大人嫁女兒也是喜事臨門,不如皇上恩準他也過去熱鬧熱鬧?”
楚昭換了本折子,一邊批,一邊聽著福公公的話。
“皇上您看白大人這都奔波了一天了,瞧著風塵仆仆的,皇上不如給白大人個恩賜,讓白大人先去換身衣服梳洗一番,免得到了太后娘娘面前失禮,沖撞了她老人家。”
福公公聲音親和溫柔,半勸半引,直戳皇上的心思,又全了他的顏面。聽的他很是的受用。楚昭放下折子,抬頭看了看了一眼還在做戲的白隨,笑罵到,“還愣著做什么啊?趕緊的滾下去啊。這么衣衫不整的。看著就來氣!”
白隨也不干嚎了。麻溜的道謝起身,跟著領路的小太監下去換衣服了。
私自調兵這件事情,就這么被福公公輕輕帶過。楚昭看了一眼福公公,“你是收了那老匹夫什么好處?巴巴的替他說了這么多的好處?”
福公公不卑不亢,脊梁挺直,“皇上,奴才哪兒能啊。陽武侯保家衛國,忠心耿耿,皇上愛才而仁慈寬宥,體恤下屬,傳出去也是美談。”
沒說的是這本身就是個誤會,皆因安南王而起。這會王爺還在太后那坐著呢,若是皇上此刻罰了陽武侯,多少有些打臉。所以干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攤上這么個臣子,皇上只覺有些的頭疼。心中也著實認可自己是個寬宥明君的頭銜。
“行了,少拍馬屁!”楚昭心中忍不住罵了幾句,直感嘆白隨這個老匹夫,運氣還真是好!
片刻的功夫白隨就收拾齊整,回到了御書房。白隨人高馬大的,恭敬肅穆的站在書案前,光線都擋了一半!
厚厚的奏折,楚昭已經批了一個多時辰了,有些疲憊。被人這么直勾勾的盯著,楚昭也看不下去了!“欽天監的人來了沒?”
“回黃上,半個時辰前,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楚昭點了點頭,“行,那走吧,咱們也去太皇太后那邊瞧瞧去!”
慈寧宮,因為安南王的到來。寧太皇太后笑口難掩。拉著這個久未見面的兒子,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個時辰了。
若是平時,楚景呈的身體早就吃不消,睡下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盼盼的針灸起了效果,他一下午都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比往常多了許多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