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幾縷柔軟的發絲落到沈星湛的鼻尖,他嗅到淡淡的茉莉花香氣,纏綿的,落進他心里。
*
沈星湛剛走進自己要住的房間,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間房是歐式設計,潔白的家具簡潔大方,米色的地毯厚重而典雅,看起來,似乎和外面的其他裝修,并沒有什么不同。
然而擺放在屋子正中間的,是一張圓形的淡粉色公主床,床單還帶著白色蕾絲花邊,床上,擺放著一個幾乎等人大小的大白公仔。
淺藍色的窗簾,上面墜著雪白的云朵和花瓣。
——王嬸應該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住這間屋子吧?
是自己走錯了嗎?
他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陷入沉思——書桌的藍白格子桌布,透露著少女的清新。
但是,他在對話中已經知道,這是曇錦的別墅,曇希初中時還住過一段時間,后者剛剛一臉淡定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就在他對門,而且,看了一眼房間后還回頭對他說了一句晚安,沒有表現出一點不對勁。
總不可能是曇希走錯了。
沈星湛扶額,只能猜測,這是王嬸給曇希或者某個小女孩準備的客房,然后,一不小心讓自己住了進來。
但天色已晚,王嬸已經回房休息了。
他不由自主的打量著周圍,書架上擺放著幾盆正茂盛的多肉植物和小玩偶,沒有幾本書,他看見了初中一年級的語文教材——嶄新的,只是在斜切面上用黃色記號筆寫了“曇希”兩個字......
沈星湛抽了抽嘴角,視線落到放在書桌中間,一張似乎是全家福的合照上。
從左到右,一共有四個大人和一個嬰兒。
照片上,站在最左邊的少女便是現在的曇錦,她穿著一身藏青色長裙,落落大方,溫婉動人,但比起現在,照片上的她多了幾分少女的清純與恬靜,微抿著唇,眼神無波無瀾。
曇錦面前坐著一對老夫妻,手牽著手,面帶和藹的笑容看著鏡頭,應該是還年輕的曇老爺子與已經作古的老夫人。
他們身后,也就是曇錦身邊,站著一個抱著嬰孩的年輕男人。
男子穿著深色西裝,身形挺拔,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氣質溫和而儒雅,表情嚴肅的抱著懷里還在襁褓中的女嬰。
他的眼睛,和曇希一模一樣。
沈星湛僅憑這雙眼睛,便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曇希的父親曇遠臨,而他抱著的孩子,應該就是剛出生不久的曇希。
只是,照片上并沒有出現她的母親,在曇遠臨空曠的右手旁,被什么調皮的孩子拿著彩筆,花了一朵鵝黃色的小花。
沈星湛的指腹落到那多小花上,眼前浮現出剛剛曇希紅著的眼睛,似乎能感受到當時,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父親旁邊畫了一朵花。
心里漫起一陣心疼與抽痛。
此刻,對面房間的曇希,還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她打量著自己要住兩晚的地方,灰色調的室內裝潢,一面墻壁上有著深色紫檀書架,上面擺放著一些機械電子掛件,書籍,米白色的床單被罩,床頭柜也是克制的淺灰色,簡約而不失設計感。
想不到原主初中時品味還是正常的,怎么后來就審美扭曲了呢。
回想起剛剛的擁抱,曇希臉色一紅,在床上狠狠地打了幾個滾才冷靜下來,起身走進浴室洗澡。
直到她快洗好的時候,看見了角落里傭人放好的......
男式睡衣,
男士拖鞋,
男式漱口杯,
男式洗面奶,
男士內褲?
她,走錯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