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曇懷古威嚴的眼神中,曇遠志膝蓋一哆嗦,仿佛一只被卡住喉嚨的雞,差點當場跪下。
周圍的賓客聽見這聲怒吼,紛紛看向曇家人,神情各自微妙。
如今,壽宴的正式開始時間已經過了。
但曇家人沒說話,他們自然不會上趕著去問,當然,也不乏有人帶著看戲的眼神默默圍觀。
這豪門的辛密與鬧劇,可比娛樂圈有意思的多。
曇老爺子的壽宴,看起來,是不會安穩了。
“爸,這......思明可能是被希希氣到了才口不擇言,他就是自己說著玩的,您老人家別跟一個孩子計較......”曇遠志為自己的兒子說話。
曾蘭道:“誰家的孩子二十五了,這么說,我們希希也是孩子。”
曇懷古看向曇思明的眼神更深沉,冷聲道:“曇錦的名字,也是他一個小輩叫的?戲子?若說戲子,今日來為老夫祝壽的小江,小深他們,也是戲子?你那個所謂被曇希關進警局的朋友,也是戲子?你弟弟曇思源可是剛考上電影學院,也是戲子?!”
“不......不是,爺爺——”
“你在老夫面前談自古,呵,自古士農工商,商人最賤,我們曇家是商賈出身,是不是在你看來最為低賤!”
老爺子的聲音不大,但擲地有聲,直入人心。
曇思明臉色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解釋:“我,爺爺,我怎么敢這么想,我的意思是.....我胡說八道,我胡說八道的。”
“你怎么教出這么個東西,敢這么說自己的妹妹!”曇懷古余怒未散,瞪著眼道。
如果現在不是在宴會上,周圍還有各界名流權貴在場,曇遠志可能早已經下跪,而此時他只能哆嗦著求情:“爸,思明還小,他說話沒遮沒攔的,都是我的錯,我替他向您賠不是,今天是您的生日,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別氣壞了身子。”
曇懷古拿起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看向曇思明:“你給老夫滾到一邊去反省,老夫今晚都不想見到你。”
曇思明聽到曇懷古的話后,臉色仿佛被打翻的顏料桶,他看向四周,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自己,連他的弟弟曇思源,目光都帶著幾分煩躁。
好吧,他剛剛把自己的弟弟,也罵進去了。
曇思明只好鞠了個躬,不敢再說什么,灰溜溜的撤到后面。
見曇遠志一行人消停了,曇懷古放緩了聲音,問道:“老大,老夫聽說,曇希前段時間受傷了?”
曇遠臨一僵,不自然的回答:“聽說是出了一場車禍,胳膊骨折了,但聽思明剛剛的話,應該是沒什么事,能跑能跳,鬧著歡著呢。”
曇懷古微微松了一口氣。
曇遠志和昌美華對視了一眼,眼中劃過幾分怨懣。
曇希和曇錦這對姑侄,當時把老爺子氣的進了醫院,幾年來都沒有一句關心,如今不過是回來為他過一次生日,老爺子就這么牽腸掛肚。
可是他們呢,每日侍奉在左右,端茶倒水,小心謹慎,思明只是說的難聽了一些,換來的是一句混賬。
昌美華忍不住心里的怨恨,說道:“看來,希希的確有什么事情,比爸你過生日還重要吧。”
曇懷古在心里搖了搖頭,對二兒子很是失望,仿佛沒聽見她的話,走到賓客面前。
曇錦的目光落到這暗潮洶涌的曇遠臨等人身上,不屑地蹙了蹙眉。
她遠離曇家,就是想遠離大家族之間的勾心斗角,是是非非,但不代表她不會這些手段。
趁著希希沒來,自己不在,給老爺子上眼藥什么的,老爺子要是這都分辨不出來,也白當了這么多年曇家的大家長。
曇遠志這對夫妻,終究是上不了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