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囂張跋扈的人,偶爾賣慘才夠慘。
她深諳此道。
“我今年送您的禮物,廢了更大力氣呢,差一點,都沒來得及趕上您的壽宴。”她柔柔的說道,聲音染著幾分委屈,讓周圍的人心一下子軟了。
好像,似乎,大概,這位小大姐真的受到了了不得的委屈。
只有她身邊的沈星湛,聽到她的話,眼角跳了跳。
她的余光看見賀渝走進宴會廳,清亮的眸掠過一抹狡黠與自信。
曇遠志與曇思明聽見這句話,對視了一眼,終于得逞的笑了。
“廢了很大力氣?”曇思明忍著得意低聲說道,“笑死我了,曇希今年又要送一盆新泥巴給爺爺吧。”
曇遠志故作嚴肅:“別太得意了,曇希這丫頭腦回路和我們不一樣,誰知道她又會送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呢,不過,現在曇錦和曾蘭都救不了她,反正一會兒,送什么泥巴,出丑的是她。”
曇思明:“爸,還是你厲害,提前查到了曇錦和曾蘭給曇希準備的禮物,呵呵,曇希的好運氣,我看是到頭了。”
曇遠志的三角眼看向曇遠臨,眼底閃爍著惡毒與怨恨。
“好運氣?”他冷冷的反問,“也不知道曇希有什么好,讓老爺子這么念念不忘,曇錦便也罷了,曾蘭一個繼母對她百般討好做什么,立牌坊嗎,她難道還指望曇希那個小崽子以后被她感化,叫她一聲媽嗎?真是個無知蠢婦。”
“只要曇希不能拿出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東西——”曇思明捂著嘴巴冷笑。
曇遠志一字一頓:“當著全燕京名流權貴的面,我今天,就讓曇希徹底喪失和你爭奪曇家的資格,以及.....老爺子的寵愛。”
一直在角落里沒有做聲的曇錦皺了皺眉,幾乎忍不住想要開口替曇希說話,林寶齋的玉器,菩薩是勝過曇思明那樽佛像的,她拿出來未必不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騎虎難下。
曇希仿佛感受到了曇錦焦慮的心情,回過頭,對她綻放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曇錦一想到曇希那些劣跡斑斑的往事,更不放心了好嗎!
她的眉頭越發緊皺,看了一眼曇希身邊的沈星湛,發現這個男人也一臉從容之后,才慢慢冷靜下來。
在她心里,沈星湛至少比自己的侄女靠譜。
她身邊,易凝發覺了曇錦的擔心,低聲安慰:“曇總,希希姐那么聰明,不會有事的。”
曇錦搖了搖頭:“我是怕她真的拿出什么東西,老爺子喜歡沒用,全燕京都會知道希希......”
易凝說道:“就算她真的又送給曇爺爺一件新的陶藝,又有什么關系呢?全燕京人都瞧不起希希姐,可是,我喜歡她,沈老師喜歡她,曇總你也會護著她呀。”
曇錦呼吸一頓,忽然恍然明悟。
是啊,希希送老爺子什么被別人看不起,又有什么關系?
曇家大小姐她不想做就不做唄,這么多年不也過去了,不是曇家大小姐,她還是天藝大小姐。她的侄女,無需討好其他人,自己快快樂樂就好。
曇錦的心放松下來,帶著笑意看向易凝,眼神溫柔而清亮:“你說得對,是我關心則亂了,謝謝你點醒了我。”
“那曇總一會兒能幫我個小忙嗎?”易凝眨了眨眼睛,真誠的問。
曇錦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嗯?那要看是什么忙。”
“我......我看見秦瀚南也在,您能讓我和他合影留念嗎,嗚嗚嗚——”
曇錦眼神微移,看見了遠處自家公司的頂梁柱秦瀚南,想起曇希曾對她提起過易凝是秦瀚南的粉絲,她紅唇微勾,溫婉中多了一抹風情:“這,有點難辦哦。”
“啊?可是曇總,您是天藝的總裁,秦瀚南只是公司的藝人......”
“不如,你求我?”曇錦打斷了她的話,笑盈盈的看著易凝。
易凝咬了咬下唇,嚶聲細語:“姐姐,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