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找到你了。”
冰冷的,沙啞的嗓音,克制著悸動的心跳,輕輕地說。
因為其中蘊藏著太過復雜的情緒,反而忽然哽咽起來。
他是華國新生代最出色的歌手,此刻,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聲線。
曇希摘掉口罩。
現在,在宋斯堯面前,她戴不戴口罩已經沒有意義了。
從宋斯堯喚出“姐姐”這兩個字之后,她就知道,他已經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再做偽裝,也就沒什么必要了。
無關解釋,無關邏輯,無關科學,堯堯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她瞇起眸子,緊攥著相機的手松了下來,沒有回答宋斯堯的話,走到趙副總的身后,眼神落到那顆圓滾滾的后腦勺上,眸色微微一凜,閃過幾分厭惡,毫不猶豫的舉起了自己的相機。
這么砸下去,這人能砸傻吧。
宋斯堯唇角的弧度越發上揚,松開了另一只看似在掙扎,實際上,是抓著趙副總按在自己腰間的手。
“嘩啦”一聲,趙副總肥胖的身子就從一側摔倒下去。
趙副總的身材太寬,滾到地上肚皮還顫了顫,腦袋撞在地面發出“咚”的一聲,仍舊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這是,暈了?
曇希瞳孔一縮,她看見趙副總肥肉堆積的腰腹位置,有一個紅色的針孔。
而宋斯堯的手邊,擺著一支空掉的注射器,倒抽出幾滴血液。
她的呼吸暫停了一瞬,蹲下身,食指放在趙副總的鼻尖。
還活著,應該是麻醉之類的。
而她走進來看到的那一幕,只是一場戲。
曇希咬了咬牙,眼底泛起的血色如潮水褪去,抬起頭,兇狠的盯著宋斯堯,一字一頓的問:“宋夭,你是不是有病?”
宋斯堯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一些,他的臉很紅,眼神迷離,但精神格外亢奮:“對啊,我本來也有病。”
曇希無法反駁。
四年前她救了宋斯堯之后,去了醫院為他檢查身體。
檢查結果得知,他除了長期營養不良,渾身上下都是暗傷之外,身體其他方面并無大礙,然后,醫生讓她掛了精神科......堯堯,有偏執型人格障礙。
只是,四年過去,他的病情已經穩定,幾乎和常人沒有什么區別。
宋斯堯看著曇希手里的相機,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蹲到趙副總面前,輕輕揪起了已經不省人事的中年男人頭皮。
“這種人,怎么能臟了姐姐的手。”他淡淡的道。
宋斯堯按住趙副總的頭,拉起,然后,狠狠地朝地上撞擊而去!
一下,一下。
頭骨撞擊著木質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音,在寂靜的包廂內格外清晰,很快,地上破碎的瓷器就刺破了趙副總的臉頰和頭部。
地上,飛濺著鮮紅粘稠的血液,肥胖昏迷的男人嘴里發出幾聲痛苦的悶哼,卻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宋斯堯收斂了唇角笑意,骨節分明的十指染血,連那雙幽深妖異的桃花眼,似乎都因為倒映著血液,在眼眸最深處滲出幾分猩紅。
他一只手微微顫抖的抬起來,指腹擦過濺到臉頰的血。
“宋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