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響起,曇希調轉視線,然后在匪夷所思的目光中,看見一個穿著紅色圣誕老人棉衣,帶著圣誕老人帽子,手里,還舉著一坨白色不明物體的秦瀚南,從門口走了進來。
剛剛的配樂,也是他自己哼的。
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什么奇怪的雪原幻覺。
這是上周她在錄制大廳見到的,那個溫雅成熟的男人?
哪里溫雅?哪里成熟?
走近了看,曇希才發現,秦瀚南手里捧著的是一塊疑似生日蛋糕地盤的圓形紙殼,上面堆了兩個歪歪扭扭,勉勉強強能稱之為雪人的......雪球。
而且這一看,就是出自秦瀚南的手筆。
這個全華國都家喻戶曉的綜藝天王,此時漆黑的碎發亂糟糟的從圣誕帽邊緣擠出來,俊朗出眾的臉上帶著燦爛笑容,有些邪氣的眼尾上挑著,鼻尖凍得發紅。
他戴著一雙露指手套,十個指頭已經凍紅了,卻還是抱著雪人到曇希面前,笑容收斂了幾分,顯得優雅而客氣:
“曇小姐,沈先生,二位都是海市人,想必沒怎么見過這么大的雪吧,圣誕快樂哦,這是來自圣誕老人的禮物,一個小雪人,送給二位。”
穿著圣誕老人的服裝,再怎么優雅也很奇怪啊!
如果不是看到秦瀚南眼眶因為寒冷,而閃爍著晶瑩淚水的話,恐怕曇希就真的相信,他只是為了送自己和沈星湛一個雪人禮物了。
沈星湛眉心一動,忽然拽著曇希,身體后退了兩步,距離那個丑丑的小雪人和滿身寒氣的秦瀚南遠了一些。
許北霄已經去衛生間拿出毛巾想給他擦一擦身上的雪,只是面對他這身圣誕老人衣服,有些無從下手。
他鏡片下的雙眸顫了顫,視線從秦瀚南手里的雪人劃過,眼神微微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
“你又在發生什么神經?別凍僵了,把這兩個......雪人拿出去。”
如果不是秦瀚南說他們是雪人,恐怕誰也認不出來這種兩個雪球堆在一起的東西,就是雪人。
“哎呀我這個又不是給你堆的,你吃什么醋啊寶貝,這是我給曇小姐和沈星湛的。”秦瀚南彎著眸子,毫不在意自己說出了什么。
這說的是什么屁話?
曇希算是相信了,秦瀚南不愧是綜藝天王,他真的很有綜藝感。
許北霄放下毛巾,面無表情的推了推眼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繼續看預告,聲音泛著冰碴:“寶貝個頭,吃個鬼醋。”
這么說著,他的視線一直沒離開秦瀚南。
曇希跟著沈星湛后退一步后,場面十分尷尬,她好奇的問:“南哥,你這身衣服哪兒來的?”
“跟旅館要的,”秦瀚南的笑容仍舊真誠而燦爛,把雪人往兩人面前推了推,“我是不是對你們特別好。”
如果這雪人是真的生日蛋糕,或者,但凡不那么丑,曇希都能勉強接受。
她按了按鼻梁,微微一笑,和沈星湛對視了一眼。
沈星湛唇角隱晦的下瞥了一下,眼神和她交匯,曇希知道他也看出來什么了。
“說吧,秦老師這是要干嘛呀?”
無事獻殷勤——
秦瀚南撓了撓頭,終于摘掉了圣誕老人帽子,露出一頭凌亂的碎短發:“哎,你們不是要堆雪人的嗎,而且兩個海市人,真的很少見到雪吧,為什么對我辛辛苦苦給你們的禮物一點也不感動。”
客廳陷入一陣沉默。
沉默之后還是沉默。
看到那些雪球已經有了要融化的趨勢,曇希只好找了個理由:“南哥,我是燕京人。”
對不起,原主小時候在燕京長大,北方的天氣,冬天里還是經常下雪的。
沈星湛:“我是成年人。”
他要是被秦瀚南送自己個雪人就感動才奇怪好的伐。
曇希目光轉向趙哥,輕輕地發出一個“嗯?”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