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板好像很怕你啊!”紫蘇說。
“害怕的人準確來說是你。”平樂說。
“我?”紫蘇不解笑道:“為什么?”
“他們見到你剛才打架的模樣,害怕你一個不高興也把他打啦。”
“那他為什么看起來也好像怕你啊!”紫蘇道。
“我…”平樂笑看了眼,她道:“我是狐假虎威。”
紫蘇搖搖頭,道:“狐假虎威是什么意思?”
……
濃墨的夜顯得房間越發的靜謐。
平樂看著眼前梨花桌木擺放的筆墨紙硯,那是她洗完澡后讓老板娘送過來的。
她在上面寫下顧家兩字,歪歪曲曲并不好看,她看著顧家兩字。
顧家——百年前大梁發生了一場戰亂,顧家的一位未出嫁女曾對判軍首領有恩,叛軍首領對其有意報恩放過全家,顧家女不愿,便召集城中的百姓和守位的將士一同抗敵,那場戰勝了,那位顧家女便朝廷封為城主,帶著顧家在大梁如同顆新星冉冉升起,一時風光無限。
可惜好景不長,百年間顧家也沒再出過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顧家女死了之后,這顧家也慢慢衰弱了下去,不過城主被顧家世襲了,只是世襲不過三代。
顧錦生義父那代正是第三代,所以顧錦生這一代是沒有什么城主職位繼位了。
平樂挑了挑眉道,這百年前大梁倒挺好的,讓女子也能當官,這百年也沒見到什么女子當官了,真是越活越古板了。
想罷,她又寫下“顧若芷”,“顧若衡”一個顧家大房,排行第五的庶女,和顧錦生不對付,一個顧家長嫡女。
她們兩個最有嫌疑找男人害顧錦生了。
那個夢中,拿著藥溫柔哄騙顧錦生喝下去的男子和你們認識嗎?
平樂抬手,手指在“顧若衡三字”劃了下來,從容帶著一絲嘆息,道:“這么多人說你善良,但愿你是真的善良。”
平樂打了個哈欠,心情頓時變得有些沉重,寫下“沈喻”,她重重點了點,神情嚴正輕聲道:“那晚的拿著劍要找人是你嗎?”
在建安城又有什么等著她?
她與和他結下了仇,她忽然想起沈喻的那個笑,她準備錢請人保護的辦法能保護得了她嗎?
她提筆又寫下了一個“夢中人”,抬眼望著窗外的天。
濃墨的夜似看不透的人心,風帶著清冷的氣息,平樂再捋好一部分顧家人物關系,鉆進被窩,只盼噩夢不要再出現,然后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早晨第一縷陽光投進了客棧大堂。
平樂認真的聽著丫鬟的細述。
“我家小姐自她第一位未婚夫死后就悶悶不樂,經常拿刀割自己,然后大夫說是受了寒,可是沒有用,她后來還越發的體弱怕冷,惡心想吐,不但這樣,她還用刀割傷自己。”
丫鬟哭著道:“有一個大夫說這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藥醫,所以老爺便替小姐選夫婿,可是一選,選一個死一個,連死五個,便沒有人再敢娶小姐了…”
平樂凝視眼前淚流滿面,一臉擔心的普通丫鬟。
原以為她是個沉穩的丫鬟,沒想到一說自家小姐病情開始便忍不住哭了。
“嗯。”平樂道:“可以了,我開個方子,你拿回去給你家小姐服下去。”平樂伸了個懶腰道:“等挑個日子我會讓人到趙州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