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臉上浮現出害怕的表情,內心帶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問:“是什么來處?”
“是圣上所賜。”老人家氣得恨不得打死她的模樣:“你這是毀壞圣物,是死罪!”
“姑娘。”紫蘇滿臉擔憂的喊道。
平樂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目光注視著繪錦繡山河的燈籠。
剛才只是隨意瞟了一眼,沒怎么在意,現在再看,那勾勒山河的線條與顏色,看得讓人頭痛得厲害,心跳動得厲害。
她摘燈籠的時候原以為只是個貴燈籠,買起來不便宜,會讓她賠。
讓賠,那么就得讓她拿燈籠下山或者紫蘇在山上住一晚,只是……這破燈籠居然是皇帝所賜。
不過御賜之物好像也不怎么糟糕,平樂虛浮頭痛的腦子閃過一個主意,搖了搖頭,腦海虛浮的頭痛之感好了不少。
“是圣上所賜,那就更得修好了。”平樂道:“若是圣上得知,我這個毀壞燈籠的人固然有罪,但你們這些看守的人居然讓我毀壞燈籠,你們也難逃失職罪。”
“那按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怎么辦?可有主意?”白發老人問。
平樂望了眼學子,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
三位老人也注意到還在門口的學子。
學子搖了搖頭,“我什么都沒看到。”
白發老人哪管他有沒有看到,直接身影一閃就到了他面前,把人打暈在地。
平樂沉靜的看著,深吸一口氣,道:“兩盞燈籠其實我只毀壞了一盞,那盞燈籠也只是被戳了一個小洞,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什么,你們把燈籠照舊掛上去。”
“那等天亮,曲盛己來收燈籠該怎么辦?他每天早上都會仔細查看燈籠,明日一早他肯定要查看的。”老人家怒道:“本來只需要掛三晚,今晚是第三晚,結果卻被你毀了!”
平樂蹙了下眉,她并不知道曲盛己是誰,也不知道這破燈籠為什么要掛三晚,心中好奇一瞬,不過很快壓了下去。
當務之急是把事情解決。
“如此那只能讓這盞燈籠在他眼前毀了。”平樂道。
“什么?!”看守大門的三位老人都不敢置信,異口同聲道:“毀了,要是被他發現我們做了手腳,更糟糕了。”
他們不關心怎么毀,只關心事后的結果。
“可是,現在這盞燈籠不也屬于毀了嗎?”老人家說道。
“不行。”白發老人道:“還不如直接跟曲大人明說,說不定能逃呢?”
“真的能逃嗎?如果能逃,你認為我會繼續在此聽她說下去嗎?”老人家苦笑道:“上位人就喜歡遷怒別人,特別是在自己痛苦的時候。”
另一位老人聞言退后兩步,閉了閉眼,似乎再也站不住,全身勞累的往地上一坐。
“是我的錯。”老人家道:“我不該非要今晚將她趕出去的,否則也不會發生這種要命的事。”
他也垂頭喪氣的往地上一坐。
白發老人嘆了口氣,望了眼已經黯淡不已,沒有星月的深藍色的天,“你進來說。”
平樂拉過紫蘇一同進門。
她們再次站在書院里了,相比上次的輕松,這次很沉重。
平樂望了眼燈籠,這燈籠貴重到讓人命。
白發老人將暈倒在地上的學子扶進書院,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