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緊鄒著眉頭,“我想去廚房見紫蘇看她是否熬好藥,總歸是可以的吧?”
“你帶她去。”李院首吩咐一臉嚴肅的下人道。
平樂微笑眨眨眼,“多謝,總歸是可以走走了。”
她轉身忽然身體像是體力不支一樣扶住旁邊廊柱,眼緊緊的合上,腦子緊張的警惕四周,耳聽八方。
有人上來扶住了她。
“我沒事。”平樂躲開扶她的男子,冷冷的說。
趙韞深深的凝望她,道:“顧大夫都快暈倒了,還要緊尊男女之防,可見顧家的知書明理沒白交。”
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好端端提起顧家?
平樂心中只覺得趙韞帶著不懷好意。
明明下午的時候,兩人還能好好說話。
“我頭暈得想找地方躺著睡一覺。”平樂轉身勉強的睜開一絲縫隙看著面前的一群人。
“院首現在不是好時機。”有位穿鮮綠青翠色衣裙,頭戴紅色石榴花的女人低頭道。
找個地方睡覺也要好時機嗎?
今晚的書院好古怪。
“顧大夫想睡一覺既然是可的,不如在程蔚屋里打個地鋪。”她又提議道:“然后讓人不要傳出去就好了。”
平樂抬眼望著趙韞,“方才趙先生說我緊守男女之防,如今你卻讓我在程蔚身邊打地鋪。
如果要輪落到打地鋪,肯定讓人在屋子做陪以證我和程蔚的清白。
可他屋子全都是男的,若是讓男的在屋子守著,難免會見到我睡顏,將來傳出去說見過顧家女睡姿,我豈不是讓建陽顧家被世人誤會?”
見她抬出建陽顧家,李院首臉上露出思索,緩緩道:“你進去里面吧,里面有塌可眠。”
提議的女人著急道:“這哪行!”
聽著這渾厚的聲音,平樂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聽著有些耳熟啊!
哪里聽過,她細細思索一番,趙遷的聲音?
一臉虛弱的扶著廊柱走近提議男。
提議男后退幾步,別開臉不讓人瞧。
在明黃的燈火照映下,身高七尺的男子彎著腰,垂著頭盯著自己的影子,背對她,背影透露害怕緊張。
“我告訴你別過來。”提議男的聲音變得不像趙遷,說。
“我都認出你了。”平樂從容溫柔笑道:“趙遷趙大人,別低頭,簪花會掉。”
趙遷狠狠得抬頭,咬牙切齒的盯著平樂,眼中仿佛有怒火在燒,雙拳緊握。
平樂扶著烏黑廊柱的手指也慢慢握成拳頭,眼睛透出一絲警惕的光,趙遷身影一閃直直到達她跟前,拳頭也立即到達她的面前。
風寒冷,拳頭夾帶的勁風寒冷比刀還要冷,還要利,吹到臉上仿佛要皮開肉綻一般痛。
她緊鄒著眉頭,一臉難受緊緊握著拳頭,這拳她必須得迎,唯迎她才能以找藥治臉上傷口為由離開這個院子。
說不定能找到機會放火燒塵封已久的院子,將一切做得干凈。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耳中傳來趙遷的驚痛聲,周邊響起很多驚嚇聲。
“追!”李院首喊道的同時,平樂睜開眼看著按著手腕的趙遷,眼中驚異不定。
“你真是好運啊!又不太好運!”趙韞輕聲說。
平樂笑道:“很好運,不用受臉痛咯,還能看到討厭的人受手腕痛,怎么能算不太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