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道:“不算恩情,只是湊巧。你們不用報答,紅棗還是你們自己吃吧。”
“姑娘只是盤甜棗而已,收下我們心好過。”下人道。
平樂看了眼甜棗,道:“我一個人吃不了那么多,把甜棗分一分,你們帶些回去吧,免得浪費了。”
下人聞言笑道:“浪費?我們院首也很節儉,杜絕浪費的。”
“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平樂拿過藥往廳堂走去,把藥擱在梨花圓桌上。
“顧大夫,她和您說的話奴婢也聽到了,院首大人平日里不是這樣的。”下人臉上露出一絲納悶,道:“他平日絕不會為了私心而把人困住。”
“他是在懷疑我。”平樂無奈望天道。
或者需要替罪羊?
“顧大夫不是有人證做證嗎?”下人蹙緊的眉頭,很是疑惑開口問。
“有人證也阻止不了他懷疑我的心。”平樂道。
事情復雜,若是只是出了曲盛己和善之的事,有人證還可以蒙回去,可是接連出現了事,就不是蒙得了蒙不了的事。
景院有人裝神弄鬼。
廚子死的前夜發現有人在裝神弄鬼,今夜又有人裝神弄鬼,那么多裝神弄鬼,虛無縹緲的事難保有人當了真,搞得書院人心惶惶。
人心惶惶的書院又怎么能安靜了下來,如果最后沒有查到真兇,她這么一個剛來到書院,書院就鬧鬼的人,指不定會拉出來定罪呢。
平樂斂眉道:“快把棗子分了吧,我困了。”
下人點頭,鄒眉想了想轉身和看門的下人說了幾句話,跑回來道:“顧大夫奴婢也沒東西裝蜜棗啊!還是您吃吧,如果真吃不完再丟給奴婢們。”
說罷,把托盤放在地上,自己轉身跑出院子拉上門。
平樂看了眼堆成小山似顯得奪人眼球的紅棗,端起托盤邁步走進廳堂。
廳堂沒燃著燈火,只能靠明亮的月光灑下的一角照亮些許。
用銀針試過甜棗沒毒后,平樂喝下了藥坐下休息半盞茶的時間,又找到房間將枕頭塞到被子上,偽裝成有人在睡的樣子。
又將凳子移到墻角,艱難將目光移到墻頭外,看到兩個下人在門口也不顧地上潮濕坐著打瞌睡,她眼眸低垂把石頭丟到遠處。
平樂蹲下躲在墻邊,聽到有位下人驚醒喊道:“誰!”
另外一位下人站起身和他對看了一眼,朝發出聲音的方向快步而去。
平樂在墻角呆了半響,將凳子搬回屋子,一個人在廳堂暗處站立。
下人輕輕推開了門,走到房間門口,問道:“顧大夫您睡了嗎?剛剛發出一記響聲你可有聽到?”
平樂未答,只抿嘴站立著,手慢慢的握成一個拳頭。
下人眼睛透出一絲厲寒推開房門一角,道:顧大夫您醒醒,您再不出聲,奴婢擔心您,只能闖進來看您是否無恙。”
“顧大夫!顧大夫!”聲音越發的冷,下人大開房門闖了進去,平樂從暗處走了出來。
下人也從房間走了出來,見到站在廳堂門口的平樂臉上一愣,閃過一絲擔憂,道:“顧大夫您沒事吧?剛才擔心死奴婢了。”
他說罷,正正的看著平樂的眼睛,“顧大夫剛才為什么不說話回答奴婢的問題,不然奴婢也不會擔憂到推開門看您的安危。”
“若是下次我再不出聲,你可以在門外多喊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