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韞看了眼下人,道:“去找院首、趙遷和顧大夫來,我也有事和她們相談。”
下人應了一聲離開。
程蔚不解的看著他,“你想干什么?”
“只是好奇顧大夫為什么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出來查這件事。”趙韞道。
“好奇不用叫院首和趙遷來吧?”程蔚眼神驚慌道。
趙韞目光忽然有些幽深的看著他,“你是偷跑出來的?”
程蔚道:“我又沒告訴過你,我不是偷跑出來的。”
趙韞一笑,“是我猜錯了,原本以為你敢說天天來堵我的話,是因為院首不管你查不查一事了。”
程蔚道:“你想勸我不查,也沒成功。”
“好好想想,你是在滿足自己想為姑姑報仇,實則想對得起自己的心的私欲,還是真心想為她好?
人已經死了,她沒有辦法說話了,她究竟是想報仇連累無辜還是不想報仇誰也不知道。”
“她已經沒有開口的機會,但我猜她是想報的。”
“你報了仇會連累無辜之人悲慘,不做就不會錯,你到了那里也不會看到你姑姑的嘆息。”
趙韞說著又道:“那么多和你姑姑交好的人,得到她恩惠的人,為什么沒想過報仇,因為他們了解你姑姑,知她是心善之人,而你想讓她為無辜慘死的人難過嗎?為一人而害百人,你是想讓她內疚嗎?”
程蔚一愣,腦子像被雷了轟了一般,心中如被重石壓住一般透不過氣,他說的沒錯,遲疑許久問道:“得到過她恩惠的人,其中也包括我的母親嗎?”
趙韞沉默。
程蔚神色恍惚,搖搖頭似勸慰自己也像是在反駁,道:“其中一定不包括我的母親,一定不會。”
說完,他眼神滿是不解,一句一句緩緩艱難的說:“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包庇那個兇手,拿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理由?”
“不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事情的結果,是能預計到的結果,因結果太過牽連無辜之人了。”趙韞嘆息一聲說。
……
紫蘇手持匕首要挾了一個丫鬟到平樂的面前。
被挾持住的丫鬟還是老熟人,正是之前平樂在趙韞院子里住下,趙韞安排過來伺候她的丫鬟。
“我告訴你們…”丫鬟張牙舞爪,聲音底氣不足:“你們要是敢傷我一分,我家先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可是伺候他的丫鬟!”
平樂嘆了口氣,靠了下走廊的廊柱,用變著的聲音問:“帶我們去鬧鬼的屋子。”
“我不帶你們去,死都不會帶你們去的。”丫鬟很堅定說。
紫蘇的刀刃往她脖子的方向進了半寸,貼緊了丫鬟冒出一顆顆汗珠的脖子,丫鬟立馬道:“我現在就帶你去。”
“之前有個丫鬟特意給我帶錯了路,然后她…”
平樂勾起一個微笑,聲音從遮住面容的帷帽傳來出來,滿含陰森:“她就很痛苦的徹底倒下了。”
很痛苦的徹底倒下?
一定是死了!
不然她怎么可能拿出來威脅自己,丫鬟腦補那個丫頭死的有多痛苦,苦著一張臉,道:“我帶你們去的地方一定是真的,你們可得放了我,事后抓住也不準說是我帶你們去的。”
“嗯。”平樂道:“若是被抓到死了,留著你這個怕死的人在趙韞身邊定對我有好處的。”